玉儿道:“我若反对,这母子也是做不成了,不过是后宫里多一个人,何必呢。”
苏麻喇说:“奴婢打听过,那位董鄂葭音,是温柔如水的女子,嫁入萧家一年多,侍奉公婆照顾丈夫,从无一句怨言。想来从前董鄂夫人那样好的性情,生养的女儿必定也错不了,可惜命苦了些。”
玉儿舒展筋骨:“不论什么样的性情,只要不走歪门邪道,不伤天害理,我何必与她过不去呢?苏麻喇,你别担心我这里,还是去担心担心你家皇上,别为了心爱的女人,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苏麻喇道:“那不如您挑明了,皇上心里也高兴。”
玉儿摇头,神情坚定:“让他自己去处理,不过是一件小事,可就算是小事,也不该让皇帝认为,这世上的一切都要围着他转,不能让他觉得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话音落,门前有人来传话,苏麻喇听过后,一脸凝重地对玉儿道:“硕塞殁了。”
玉儿轻叹:“都是可怜的孩子,你替我去上柱香吧。”
苏麻喇领命,玉儿兀自转身回门里,忽然想到一事,又喊下苏麻喇,吩咐:“把硕塞的小女儿接来,我记得那孩子叫什么来着?”
“您说的是和顺格格。”苏麻喇道,“今年六岁了。”
玉儿道:“接来吧,尚可喜又闹着要告老还乡,他才五十来岁,这就想偷懒可不成,我给他养个儿媳妇,他的小儿子与和顺年纪相仿,刚刚好。”
苏麻喇想说什么,还是把话咽下了。
世人皆知,太后宠爱自己的几个女儿,可他们不知道,她家格格有多狠呢。但凡不是自己的骨肉,先帝留下的那些血脉,在她眼里,就算是小孩子,都是和物件没什么两样的。
硕塞二十有七,大清入关十年,正是他为朝廷效力的时候,立下不少功劳。又因比起兄长叶布舒,他的性情更讨两宫喜欢,早在顺治八年皇帝亲政时就册封了亲王,是兄弟之中地位较为显赫的一位。
如今英年早逝,福临为兄长厚葬,并亲临致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