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不懂什么儿女情长,但对待你的额娘和继母,还有她们对待阿玛,都是如此。”鄂硕也是绞尽脑汁来说,“最起码,夫妻之间,要能为对方着想不是吗?”
很快,就该是离宫的时间,父女俩该说的话,也都说尽了。
苏麻喇送继夫人来与鄂硕大人汇合,恭恭敬敬态度亲切。
鄂硕请苏麻喇留步,见四下之人离得远,便轻声道:“请姑姑回禀太后,臣没有向贤妃娘娘传达太后的怒意,但这件事上,贤妃娘娘的确有过错,请太后多多包涵。”
苏麻喇和气地笑道:“哪里哪里,是大人多虑了。”
鄂硕摇头,继续道:“姑姑,贤妃幼年丧母,缺少人情世故的教养,她的心地是极好的,绝非弄权贪婪之人,鄂硕敢拿项上人头担保,贤妃娘娘绝不敢动摇中宫之位。”
“大人,您越说越严重了。”苏麻喇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太后赋予她的威严,“今日,不过是一家子人叙叙旧罢了。”
鄂硕忙道:“是、是……”
苏麻喇命小宫女上前,送上用布包着的锦盒:“里面有两支野山参,太后方才见大人气色不好,十分担心您的身体,还望大人保重。”
鄂硕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至少这一场折腾下来,他实在觉得精疲力竭。
“请姑姑代下官,向太后谢恩,向皇上谢恩。”鄂硕抱拳作揖,带着皇太后的赏赐,离去了。
眼下,世人只当鄂硕父女如何风光无限,却不知他们如履薄冰的艰难,倘若是生来就有野心的人,这些荣耀光芒,倒也要的坦荡荡了。
乾清宫里,福临一面忙于政务,一面担心太后见鄂硕夫妇有什么企图,吴良辅没能打听到细致的事,甚至没听说太后对鄂硕夫妇动怒,一句“一切相安”就想打发皇帝,福临怎么能信他。
吴良辅为难地说:“奴才,总不能编谎话,挑拨您和太后,或是贤妃娘娘和太后的关系。”
说话功夫,小太监跑来禀告,说贤妃娘娘去景仁宫了。
“知道了……”福临没好气,又叮嘱他们,“你们别盯得太紧,若吓着葭音,误会是朕监视她的话,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这边厢,葭音到景仁宫没坐多久,阿哥所就来人说,二阿哥想念弟弟,哭得可伤心,他们不能私下带二阿哥离开阿哥所,但是佟嫔娘娘可以带三阿哥回那里去。
元曦便问葭音:“姐姐,咱们不如去走走,就当松松筋骨。”
葭音欣然:“听说阿哥所外的银杏叶,很美,一直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