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在一旁嗔笑:“什么混啊混的,您说这么粗俗的话,叫皇上笑话。”
玉儿不屑:“成天咬文嚼字地说话,哪里像过日子,玄烨是我孙子,又不是大臣。”她问玄烨,“皇祖母的话,你听懂了吗?”
玄烨则是轻松了好些,连连点头:“孙儿懂。”
但眼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拦截书信一事,就算灵昭不说出去,她在屋子里焚烧信件引起那么大的动静,钮祜禄一族和鳌拜必定有所怀疑,一旦被他们捉了把柄,必定是大风波。
“孙儿再也不想看见鳌拜滥杀无辜。”玄烨说,“他不过是想用人血来恐吓朕,可是朕不怕。”
“容我想一想。”玉儿念着,之后沉思半晌,才开口说:“玄烨,一时半刻,没有好的解决法子能避开你和灵昭之间说清楚,可皇祖母知道,你不想对她说清楚。”
玄烨轻声嘀咕了一句,玉儿没听清楚,苏麻喇则识趣地退下了。
玄烨朝门外看了看,才道:“皇祖母,您能替孙儿担下这件事吗,就说是您拦截了她的信。”
玉儿失笑:“你还真不客气。”
玄烨跪下道:“孙儿有错,可大局为重,皇祖母,孙儿实在没更好的法子。”
玉儿命他起来,祖孙俩对坐,她耐心地说:“事情我可以担,可安抚灵昭,开解她,引导她,必须由你来。玄烨,你已经成人,男女之间情和欲到底有什么区别,你心里也有所明白。皇祖母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钮祜禄灵昭对你有情,她在乎你。”
“可朕与她并没什么交往,这就要一年了,连话都没说上过几句。”玄烨一脸莫名,“她喜欢朕什么?”
“那就是她自己的事儿,男欢女爱,哪有什么道理,喜欢便是喜欢,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也能对上眼啊。”玉儿说,“这是很深奥但也很简单的事,就看当事之人要如何取舍。”
“可是孙儿不喜欢她,心里膈应得很。”玄烨恨道,“她叫鳌拜义父,难道朕还成了鳌拜的女婿不成?”
“这些话,你反反复复对我说过,咱们不提了。”玉儿道,“皇祖母就问你,这事儿你去不去解决,你想不想让她真正成为你的棋子,对你死心塌地?”
“死心塌地是不能了,她愿意,朕也不信。”少年皇帝坚决地说,“皇祖母,朕不喜欢她。”
玉儿知道,玄烨这会儿还有些小孩子脾气,等再过十年,他就不会说这么草率的话。眼下责备他没用,强迫他也不管事,唯有慢慢引导,慢慢地劝。
“不如,和舒舒商量?”玉儿道,“女人家,最懂女人家的事,而看管好后宫,也是舒舒的责任。”
“孙儿不愿拿别人的事叫舒舒烦心。”玄烨说,“舒舒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