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成又有些不确定,很大声地问:“文文,你听得见吗?”
女孩子们一起捂住了耳朵,唐娇埋怨道:“老清老早哇啦哇啦干什么呀,吵死了。”
文文笑得很灿烂,还带着几分坏,点头说:“好了呀,不是你说的,一觉起来就能好吗,我还要上钢琴课赚钱养你的。”
唐娇撕开油条泡在豆腐花,啧啧道:“我们堂堂的全市第一名,了不起的大学保送生,混到要靠租客来养的地步了。”
林西成瞪了娇娇一眼,可心里是高兴的,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都不知道,文文要是今天失去工作机会,对她的打击会有多大。
耳聋固然可以慢慢调理,工作机会一旦失去,很难再找回来,而工作即便可以放弃,身体呢,她的抑郁症一定会因此加重,于是恶性循环,没有出路了。
“我们说好了,上午去做个检查,这样放心一点。”唐娇正经起来,还是很有姐姐的样子,说道,“我穿这个鬼样子,我就不去了,你们把我送回家。”
林西成故意问:“送哪个家,新康里吗?”
唐娇抓起油条威胁他,狠狠瞪了眼,对文文说:“他平时欺负你吗,要是欺负你,你就搬来跟我们住。”
然而文文却临时“叛变”了,笑着说:“我不要做电灯泡,郭总监会讨厌我的。”
林西成笑得咳嗽起来,唐娇直接用油乎乎的手拧了一把文文的脸颊,但想说的话没说出口,她们是一样的,有了喜欢的人,心里就只向着他了。
三个人吃过早饭,唐娇就被林西成和文文送了回来,车子开到小区大门前,遇见外卖骑手捧了一大束鲜花。
这里允许外卖进入,但必须把车子押在门房,不然就要住户自己来取货,这位骑手就捧着鲜花徒步走了进去。
唐娇“刷脸”通过了大门门禁,因为她里面穿着睡衣,实在不方便自己跑进去,林西成把车停在楼下对着门,她裹着开衫匆匆忙忙跑进来,刷卡进门时,看见外卖小哥也来了,他小跑几步拉住了门,趁机进来了。
唐娇本来没觉得什么,可是进电梯后,她按了楼层,小哥就不按了,电梯到达后,小哥先她一步冲了出去。
虽然明知道人家不会有恶意,可唐娇穿着睡衣,且一个人在平时根本见不到邻居的楼道里,她多少有些警惕。
裹紧开衫走出电梯,便听见远处开门的电子锁声音,她心里一紧,急忙跑来几步,只见小哥把那一大束鲜花,递给了郭旭东。
唐娇脸上立刻有了笑容,和迎面而来的小哥说了声“辛苦”,门前的郭旭东见到她,很是惊讶:“这么早就会回来了?”
唐娇指一指花,故意说:“我不在家,你要拿花送给谁?”
郭旭东走来,一手搂过她:“才一个晚上,我就想你了,一整晚没睡好。”
唐娇抱着属于她的鲜花进来,家里阳光明媚,高层的采光是蜗居弄堂亭子间二十五年的人不敢想象的,她太喜欢沐浴在阳光里的通透。
“卡片我都写好了。”郭旭东从桌上拿起便签,递给唐娇,“你说是给谁的?”
漂亮大气的笔迹,郭旭东真真字如其人,几行字很简单,但分量也很重要:娇娇,辛苦了,我爱你。
“我也爱你。”唐娇放下花束,抱着郭旭东,“谢谢你送我去文文身边,她昨晚哭得好伤心好伤心,但是今天起来耳朵就好了,本来觉得好像被气囊堵住的感觉消失了,能清清楚楚听见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