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李嫂回来了,因她送了瓜果去清秋阁,言姑娘也有回礼,是两只塞了艾草薄荷的香囊,请二位公子若不嫌弃,挂着防蚊驱虫。
开疆故意将香囊翻来翻去地看:“这言姑娘亲手缝的东西,我怎么好拿呢,李嫂你没闻见这屋里怪酸的?”
李嫂心里明白,面上装糊涂,只笑道:“言姑娘缝的香囊送老太太那儿去了,这是三姑娘她们缝的,言姑娘只是配了药草在里头。”
开疆冲着祝镕哈哈大笑,像是笑他白高兴一场,又好奇:“原来你们书房里,还学女红?”
李嫂说:“这是闲时做着玩儿的,书房里自然正经念书了。”
又见争鸣从内院回来,说老太太那儿半个时辰后传晚饭,特地为慕公子多加了几个菜,已经打发小厮去尚书府禀告了。
一时他与李嫂都退下,开疆便再次严肃起来,说道:“你们家大夫人,与太师府的陈夫人往来密切,这次的事,能不能到她头上,我看悬得很。”
“那也是她自己造的孽,这些事我爹会处置,我并不担心。”祝镕道,“但以她的个性,此番若全身而退,毫不牵扯其中,事过之后,只会更变本加厉,自以为谁也不能将她如何。但愿我爹能有所斟酌,做出足以震慑她的决定。”
“听手下说,大夫人今日出宫时,一脸苍白惊恐。”开疆道,“看来皇后该是给了她教训。”
祝镕无奈地摇头:“没用的,不出一个月,她必定故态复萌。”
提起养母,少不得惦记长姐,祝镕便说:“有件事,要烦你再装一次傻,到那天你就给自己找些事来做,别去纪州王府附近监视。”
“要做什么?”开疆有些紧张,“你要进入王府调查?”
祝镕道:“只是送大姐去和王妃母女团聚,设法让她清醒一些,或许见了婆母和小姑子,能想起一些什么来。届时韵之和扶意会陪同随行,我只在府外接应。”
提起祝家大姐,开疆小时候也没少受照顾,不禁叹息:“比起你家大夫人,我娘也就是啰嗦了些,我该满足的。”
祝镕故意又问:“你若尚郡主,伯母做梦也会笑醒了。”
开疆立马瞪他,气呼呼地红着脸,却不知如何反驳。
他很害怕,怕自己真的是喜欢上了那小丫头。可那样漂亮的姑娘,每日每日看在眼里,回过神来,他也不知几时,已经放在心里了。
因老太太招待开疆去内院用晚饭,姑娘们今晚自然就不过去了,但一样的菜色被送到了清秋阁。
扶意和韵之对坐,捧着小瓷碗慢慢吃,见韵之胃口不坏,默默地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