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奶娘说,她离开纪州后,那老妖怪派人问家里要过一回钱,她娘心软,给了二十两银子。
可后来不知怎么的,隔了三天,老妖怪又找人把钱送回来,接着几个月再没什么联络,中秋重阳时,父亲传话要去请安,那头也说不必见了,只收下了月饼糕点,爹娘孝敬的银子也没敢要。
扶意知道,必定是镕哥哥派人盯着,而他们向来吃软怕硬,也就老实了。
此时,房门开了,翠珠见少夫人已经坐起来,忙命人送热水。
之后进来七八个丫鬟,伺候扶意洗漱的,铺床的,换炭盆的,言夫人在屏风后站了好半天,下人们才陆续散出去。
她再走进来瞧,女儿只是梳个头,身后捧镜子给照着发髻的丫鬟就站了俩。
那镜台上,一溜铺开的首饰,金银珠玉琳琅满目,精致复杂的工艺,璀璨耀眼的珠宝,每一件都美得叫人挪不开眼睛。
又有丫鬟进门来,向扶意道:“少夫人,兴华堂也起了,您这会儿过去吗?”
扶意转身对母亲说:“公公他不久就要上朝,母亲可愿意随我去一见?”
言夫人说:“你瞧着合适,我们就去吧。”
兴华堂里,祝承乾正由侍女伺候着穿戴朝服,一手拿着信函皱眉细看,想起什么来,命婢女退下,径自走到桌边,提笔在纸上落下几行字,封口后按上他的印章,便命人立刻送出去。
又见另一个人进来,立在门前说:“大老爷,少夫人传话,要带亲家夫人来问候。”
祝承乾看向一旁梳妆台前,妻子正埋怨丫鬟梳头手重,对着镜子查看有没有被揪下头发,彼此从镜中对上目光,她没好气地问:“做什么?”
“亲家母要过来问候,你赶紧梳头吧。”祝承乾说,“我一会儿要上朝去,你好生招待。”
“我不见,你见不见与我不相干。”大夫人说,“我立时要进宫去,为了闵娴姑侄的事,皇后着凉,我要去侍奉娘娘,帮着照顾太子妃和小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