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彤说:“因为少夫人聪明啊,奴婢觉得少夫人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韵之把绯彤的脸揉了又揉:“回头再跟你算账,这事儿不许告诉闵延仕,听见了吗?”
绯彤答应下,被打发去睡,她还不忘提醒小姐收好了,别到处乱放。
这可是拿来保家人性命的钱,人在银票在,她岂能丢了,就差抱在怀里一起睡。
这会儿将银票塞入枕头底下,韵之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将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三哥和扶意的失踪,还有平理,必定是有谋算的,这一点她毫不怀疑,这不扶意早早就把妹妹们送走了,还有平珒。
“对啊,我怎么忘了……”韵之抱紧了被子,自言自语道,“所以说,其实他们早就知道,家里会出事?”
三哥和平理,纵然志在天下,他们也不可能抛下家人不顾,扶意更如是,她那么细心地安排一切,连这么一大笔钱都算到,难道?
韵之猛地坐起来,心里的那个念头越放越大,会不会?闵延仕他……
夜深人静,闵延仕在隔壁的屋子,并没能入睡,这些日子压力太大,朝廷、边境,还有家里的韵之让他放不下。
他已经好几天没能睡踏实,自然,也因为习惯了身边有个人,习惯了不再孤独地入梦。
此时,房门开了,以为是下人来查看烛火,他没在意。
可那轻微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自己,闵延仕心里一紧张,便紧绷了身体,随时戒备。
帐子拉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韵之?”闵延仕很惊讶,“你,你怎么就穿着寝衣跑出来,外面冰天雪……”
“就隔着一道门,冻不死的。”韵之说。
“出什么事了?”闵延仕坐起来,“你怎么了?”
韵之转身,又去点亮几盏蜡烛,屋子里亮堂起来,见韵之竟然光着脚,闵延仕顿时便恼了:“你可知道,一场风寒,能要了性命的?”
他要下床来拉韵之,却被韵之猛地往后推了一把,她自己也跟着跪了上来。
“韵之?”
“我咽不下这口气。”
“什么?”
只见韵之从边上抡起枕头,劈头盖脸地打在闵延仕的身上,闵延仕本能地躲闪,这枕头上身虽不疼,可突如其来的攻击,他也懵:“韵之,你住手,你干什么?”
但不论如何,闵延仕都没还手,最后被韵之摁在床上,双手压着他的肩膀,互相凝视着。
“你干什么?”闵延仕一脸茫然,“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