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镕道:“不是皇帝,是先帝。我不走,先帝也会用你们的性命来威胁我去行刺,我若不从,你们一样要死。既然都是死,我不愿被他威胁,不愿助纣为虐。不瞒您说,纵然潜心谋划,把一切能算到的都算遍,我也是带着生离死别的决心离开京城,所以,我绝不后悔。”
祝承乾看着儿子,再也说不出话来,闷了半晌,他问:“孩子怎么没的?”
祝镕眼中透着杀气和恨意:“被先帝放进来的雍罗国人所害,是个男孩儿。”
听闻是个男孩儿,祝承乾的痛苦不啻万箭穿心,双手抓起桌上的书册,愤怒地撕成了碎片。
“还有一件事,先告知您一声,自然眼下,还没商定。”祝镕道。
“什么事?”祝承乾已然没了生气。
“朝廷会将爵位赐还,我打算请大哥继承家业,受封爵位。”祝镕说完,料想到了父亲的震怒,果然,他没有失望。
祝承乾瞠目结舌,指着他的手不停地颤抖,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句:“我、我当年就不该把你带回来。”
祝镕向父亲作揖:“该向您禀告的事,都说完了,往后朝廷的事家里的事,都不必您再费心,儿子也不会事无巨细前来打扰您,请父亲保重身体,安度晚年。”
祝承乾冲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怒吼着:“只要我还活着,你休想把爵位让给祝平珞,祝镕,你听见了吗?”
门外的下人,将争吵声听得七七八八,俱是吓得低头哆嗦,大气不敢出。
祝镕平静地走出门外,才有个婆子突然想起什么,赶上前告知:“少夫人吩咐,告诉您她去了老太太院子里。”
“知道了。”祝镕应着,回眸看了眼凄凉冷清的兴华堂,说道,“你们照顾好大老爷,有什么事可以找二位姨娘商议。”
那婆子问道:“公子,您可知大夫人去了哪里,被杨家的人接走后,就没信儿了。”
祝镕淡淡地说:“她已经不再是这家里的大夫人,往后家里没有大夫人,你们不要再随口提起,以免惹是生非。”
门前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待祝镕走远后,互相说着:“看来不是假的,大老爷和大夫人真的散了。”
其中一人唏嘘不已:“大夫人这是被迫的,还是想通了,照她的脾气,不留在家里把所有人折腾个半死,她才咽不下那口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