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镕看了眼,说道:“这里离祖母近些,就不换了,往后也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我爹再也不会每天一早从这里走过来刁难你。自然,你若看中了园中哪一处,我们搬过去就是了,不过是多几步路。”
扶意说:“搬家是怪麻烦的,我也喜欢这里,但这院子属正院地界,之后除了祖母,我们和父亲都要搬走,大哥哥袭爵当家,总不能还住在小院子里。”
祝镕忘了这一茬,忙道:“等我和大哥商量,大哥怎么说,我们怎么安排。”
扶意笑道:“就是,我们也不当家了,该学着张嘴问,而不是事事自己拿主意。”
祝镕道:“操劳惯了,要你改,怕是不容易。”
可扶意说:“我要改容易,可你呢?外面很快就会知道,大夫人与父亲和离,于是之前编造的关于你的身世,一定也会被议论。而你不能袭爵,便成了他们口中最大的证据,来证明你的来历不正统。”
祝镕笑问:“你介意吗?”
扶意摇头,说:“可我心疼你呀
。”
祝镕道:“所以我才说,我被我爹护得太好了,这早就该是我要经历的一切。我会好好闯荡出名堂来,除了你之外,不为了任何人,但也一定会让所有人闭嘴。”
扶意眼中有了光芒:“我也是,大哥哥说了,让我去做想做的事。”
祝镕带着她进门,提起大姐不许家人常常进宫,扶意说她有分寸,自然要大姐姐召见她才会去,至于其他的事,往后长公主搬去自己的公主府,就有的商量了。
她提起闵王妃的交代:“娘娘说,开疆的事他们不插手,将来若是成了,皇上会为皇妹做主,他们两口子回纪州磕个头就成了,婚礼也不来。”
祝镕说:“王爷和娘娘这一走,不会轻易再回京城,不然文武大臣都看他的面子,皇上名义上是九五之尊,实则成了傀儡和摆设。”
扶意感慨:“王爷时时刻刻,都在为了这个国家。”
祝镕则唏嘘:“你猜猜,真的遗诏上写了什么?”
事到如今,先帝留下的遗诏究竟是什么,已经不再重要,大齐开启了新的元年,嘉盛帝短暂的十年,很快会被遗忘。
两日后,胜亲王与王妃启程离开京城,皇帝原要亲自送双亲出城外,但王爷希望皇帝能专心国事,于是开疆和祝镕领命,一同送行至京城门下。
但由始至终,夫妻二人都没将开疆叫到跟前说话,开疆倒是准备了满肚子的话想要向二老表白,可直到最后,他押着队尾和祝镕汇合,看着王爷一行消失在滚滚沙尘中,那些话也没能派上用处。
祝镕见开疆一脸呆滞的憋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傻了?”
开疆一笑:“走吧,回去复命。”
祝镕说:“你现在领什么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