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承哲耐心地听妻子啰唆着,横竖八字没一撇的事,没必要较真,如今一家人全须全尾的团聚,再没有比这更强的事。
甚至在他看来,袭爵之事赶在他们回京前决定,反而省去了很多麻烦。
夜深人静,祝镕从客栈归来,一路往清秋阁走,天上忽然闪过一道白影,他转身望去,月色下能看清是一只鸽子,这么晚了,若非是人为放出的信鸽,断不可能在夜间见到。
而信鸽来的方向……祝镕转身,望向死气沉沉的兴华堂,柳姨娘和楚姨娘不会放信鸽,除了父亲,还能有谁。
祝镕默默地握紧了拳头,但回到清秋阁后,并没有向扶意提起。
“爹娘有没有为难你?”这是扶意眼下最担心的事,“有没有责怪你没保护好我。”
祝镕笑道:“怎么会,但我也不瞒你,母亲很担心你的身体,我也如实说了,是你不愿就医。”
扶意点了点头,抱着手里的盒子去一边,说道:“他们应该不会强迫我,就先拖着吧,我现在一切都好,用不着看大夫。”
祝镕明白,其实扶意是害怕。
“韵儿和闵延仕要搬出去了,这是我给他们准备的乔迁之礼,珠宝首饰韵之是不稀罕的,还是给银票来得实在些。”扶意说,“往后他们自己过日子,处处都要花钱。”
祝镕说:“明日下了朝,我回来接你,去他们的小宅子看一眼,认个路也好。”
扶意很意外:“怎么突然这么好,难道是岳父岳母来了,要可劲儿地表现给他们看?”
祝镕含笑走来,双手才搭上扶意的腰肢,怕痒的人就服软求饶,可已经来不及,轻而易举就被抱着扔上了床,继续白日里正午暖阳下未能完成的事。
隔天,不等祝镕回家,扶意就被急性子的韵之拉出门,去看他们的小宅子。
但所谓的小,比起公爵府是小,比起寻常人家来,前前后后院子花园、假山池塘一样不少,正经逛一逛,也要走小半天。
“这宅子,原先是什么人住的?”扶意问跟来的管事,“处处都透着清静优雅,和家里很不一样。”
管事应道:“老太爷的一位姑祖母,她终身未嫁,在此终老,后来宅院一直保持着过去的模样,一代代传下来。”
韵之惊讶不已:“我们家还有没嫁人的姑娘?”
管事说:“小的也不太清楚,这要问老管家们,才能说上几句,老太太也没怎么见过这位姑祖母呢。”
扶意很喜欢这一处宅子,离家也不远,从北门出去,坐马车转几个道就到大宅了。
扶意说:“一个人清清静静度过一生,不是也挺好的,就父辈这一代,除了三叔和婶婶,上面二位又如何呢?”
韵之叹了口气:“我一早去看二嫂嫂,问她昨晚我娘说些什么,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