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谨慎地说:“他若无心科考,这么一闹自然无所顾忌。想来,这事儿倒是走了两个极端,另一个可能,便是无惧强权,谁也利用不上,今日只是个意外。”
祝镕颔首:“那几个差役不难对付,看样子不像有备而来,只要他们不报上公堂,这事就算过去了。”
扶意问:“使银子吗?”
祝镕道:“必然还要许些其他的事,这我会安排。”
扶意看向那边,见父亲已经和施展攀谈起来,那人也非桀骜不驯,对父亲总算是礼貌恭敬。
她问:“有没有说,是怎么打起来,我师兄绝不会仗势欺人。”
祝镕叹道:“差役说,是施展和店家先吵起来,店家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他们发生争执手脚推搡,那师兄来劝架,也不知怎么纠缠在一起,刚好遇上差役路过。”
扶意说:“这事儿听着,不像有预谋的,可越不像,越要谨慎。”
祝镕道:“不论如何,不能毁了师兄的赴考资格,不能让父亲为难。我先打发了这几个差役,和父亲商量,怎么处置这个施展。”
扶意笑:“父亲一定把人留下,不打不相识。”
祝镕叮嘱:“谨慎为上。”
如此,在祝镕的周全下,那几个差役心满意足地离去,留下施展,让他们自行处置。
言景山果然爱才惜才,得知施展是独自上京,而这客栈大部分屋子都还空着,便向女婿说,能否让他收留施展在此落脚待考。
可祝镕方才走来时,刚好看见施展的目光留在扶意的身上,那眼睛里的东西似曾相识,叫他心中无端生出几分敌意。
但这不宜在岳父面前表露,更没必要让扶意担心,便只淡淡地说:“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会告诫店家收敛低调,再不得生事,这位……请父亲做主。”
言景山欣喜不已:“好好好,镕儿,辛苦了。”
言夫人邀请女儿女婿留下用午饭,扶意则说:“镕哥哥还有公务,先让他送我回府吧,不然们也不放心。”
祝镕向岳母欠身:“孩儿先走了,母亲若有事,随时派人到公爵府知会一声。”
言夫人将孩子们送到门前,三人回眸看那一头,方才还打架的人已经相谈甚欢,她无奈地一笑,对女婿说:“岳父就是这样的人,瞧瞧,把女儿女婿都丢下不管了。”
祝镕不以为然:“父亲高兴就好。”
夫妻二人坐马车离去,虽是虚惊一场,也叫人累得慌,坐定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扶意很是心疼:“镕哥哥,实在辛苦,肩上担子那么重,还要顾全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