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人,脸上有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可她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笑容,都变得不会笑了。
扶意的心安定下来:“但愿您的身体,能好起来,太子妃很担心您。”
大夫人侧目看向扶意:“你这话里有话?”
扶意道:“久别再见,太子妃神采飞扬,比京中那些贵族女眷的气色强百倍。想来,是此处人杰地灵,太子妃时常随太子在山间行走,吸纳了天地灵气。”
大夫人微微眯起眼睛:“你又想说什么?”
扶意道:“太子于您,不亚于亲生子,曾经您一心一意要为他守护储君之位,如今您是否愿意,继续为他们守护,他们想要过的人生?”
大夫人恼道:“又说什么古怪的话,言扶意,你……”
可她并不傻,自幼在权欲和斗争中长大,一辈子被家族利益推着走,她还能不明白这几句话背后的意思?
更何况,太子是她亲手帮着抚养长大,太子妃与她亲厚,孩子们也喜欢她,大夫人其实一直都明白,太子的抱负和志向,和他母亲完全不在一条道上。
扶意又道:“父亲他突然和您恢复了书信往来,这让家里人十分不安,于是我们软禁了他,切断了他和外界的一切联络。”
大夫人冷笑:“我早与他恩断义绝,再无瓜葛,我和他书信往来作甚?”
扶意欠身:“那就是了,就不该再让那些书信,出现在这世上。”
大夫人眼神一晃,不禁握紧双拳,她想到了……
扶意福了福:“夫人,愿您保重,晚辈先告退。”
大夫人忽然出声:“你站住。”
她看向扶意,眼中带着满满的怀疑,像是怀疑扶意,又像是在怀疑其他人或事,到最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收回了目光,淡淡一句:“你走吧。”
扶意行礼,安安静静地退下,离开时,她又看了眼门边的遮阳伞。
来之前,大姐姐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叮嘱,且都默认了有身孕的消息已经传到此地。
大姐姐说一切分寸由她自己拿捏,横竖他们没有见不得人的事不可言说,但要自己千万小心,别被杨太后算计。
一路往外走,扶意在心中盘算,杨太后必然希望妹妹活下去,否则她如何利用妹妹的存在,去达成她长远的目的。
细细想,连此刻自己出现在封地,必定都在杨太后的算计中,她料定了祝承乾不会来,皇后也不会来,但生母的确病入沉疴,皇后又不会冷血无情地坐视不理。
扶意径直离开了这里,宫门外,平理百无聊赖地等候着,见了扶意便抱怨:“早知道,我们约个时辰相见,也不必我在这里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