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镕记得,他和扶意要去纪州的事,眼下只有祖母和大哥知道,平理玩笑也好,想要激怒自己来闹腾得不用念书也罢,这小子应该只是随口一说。
“这一段,背给我听。”于是他淡漠地看着弟弟,“开始吧。”
平理好没意思,重手重脚地翻书,歪声歪气地背诵,浑身每根汗毛都透着不情愿不耐烦。
可他不敢反抗,哪怕故意挑衅兄长也不管用,硬是被“按”着脑袋念书,当祝镕点头他可以离开时,几乎是飞着跑出玉衡轩,险些撞上来找丈夫的扶意。
迅速跳开的人,后怕地捂着心口,连声问扶意有没有事,但扶意其实都没反应过来,就只看见眼前一道身影闪过。
平理松了口气:“要是把你撞出好歹,我哥会杀了我。”
扶意笑道:“什么打打杀杀的,这是在家里,可我觉着,能杀你的事,还是读书吧。”
平理正经神情,对扶意说:“您有没有别的事儿,能叫我哥做呢,嫂嫂,我的好嫂嫂,他要在家待多久?现在这样,白天念书晚上回来还要念书,可能原本我有八十岁的寿命,这下只能活六十了。”
但见兄长从门里出来,平理一哆嗦,向扶意深深作揖后,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扶意笑道:“你方才走出来的样子,有几分像大哥哥呢。”
祝镕说:“兄弟之间有样学样,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被大哥管着,其实我比平理还淘气,差别只在于,我倒是挺爱念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