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白纪川回家带爸妈去喝喜酒,说起他上个礼拜发烧感冒,这两天才完全康复了,都是一然在身边照顾,他对妈妈说:“我上一次发烧,也是她派快递给我送药来的。”
美香说:“现在有一然就算了,那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说你病了,是有多难?”
白纪川笑道:“我怕给你们添麻烦。”
美香摇头:“男人的心思啊,老的小的没什么差别,而且还会越老越幼稚。”
白纪川听着,这话里的意思,好像和一然那番话差不多,路上没说什么,到了婚礼场地,他果然被亲戚们围攻怎么还没有女朋友,听说有了今天没空来,难免有些人觉得,是白纪川搞不定人家女孩子。
美香乐呵呵的,不急于辩解,反正是她家的媳妇,跟这帮人有什么关系,有时间嘴碎别人家的事,把自家孩子孙子的学习搞搞好吧。
宴席过半,爸爸被叫到别的桌上去,妈妈去多讨了两盒喜糖,好让儿子带回家给一然,美滋滋地看着喜糖盒上的蝴蝶结,摆弄了好半天。
白纪川看在眼里,他可以感受到妈妈有多喜欢一然,婚礼结束回家,爸爸有些醉了,在后座打瞌睡,母子俩坐在前面,妈妈说:“等到了夏天开空调,你要在车里放条毯子,别叫一然冷了。”
做儿子的笑问:“我冷不冷,你怎么不关心的?”
美香不屑:“你发烧都懒得给我打个电话,我关心你干什么,难道热脸贴冷屁股,好心还要被你在背后念?”
“我怎么觉得我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
“你自己拎得清就好。”
白纪川没法子,继续说:“妈妈,我六月份去美国,三个月后回来。”
美香皱眉:“一然怎么办?”
“她答应了。”
“一然就是好。”美香说,“可是你也不能总这样子,一走几个月,相爱的人就要在一起,不在一起还爱什么。”
“我以后会注意的。”白纪川说,“不过,妈,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美香看着儿子,白纪川缓缓道:“一然什么都好,好的让我觉得不真实,不是说我怀疑她的好是装的或者别的什么,就是太好了,怎么说呢……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美香点头:“男人就是贱嘛,对你们好,总觉得我们有所企图。”
“妈!”
“不然呢?”美香嫌弃儿子说,“我还以为,你是脑子很清爽的人呢,不过如此。”
“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也是最后一次。”白纪川说,“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跟
我说说?”
美香说:“我刚才不是已经回答你了。”
白纪川继续道:“还有一件事,你和爸爸在一起一辈子了,有过厌烦的时候吗?我和一然在一起,虽然彼此都不厌烦,但是我发现我们一起做的事,已经没什么新鲜的了,所有的事都开始重复,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一然继续感受到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