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然不想和王梅有任何往来,也从没想过要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现在过得有多好,过去发生过什么她不想再追究计较,最好这辈子永远不再碰见这个让她曾经噩梦连连的人。
王梅径直走近,刚要开口,只见一然抱着孩子站起来,仿佛无视她的存在,绕开她直接往门外去了。
偏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王梅做朋友的,真心好不到哪儿去,她们见了一然,纷纷围上来,将她的去路堵住。
七嘴八舌地说:“然然,是你啊,这是你的儿子?小家伙长得真好。”
也有人说:“然然,你婆婆在那里,你怎么不去打个招呼。”
这些个阿姨,曾或在婚礼或是婆婆的生日,又或是其他什么地方打过招呼,但陆一然一个都不记得了,只觉得看着一张张面孔,都像复制了王梅的嘴脸,让她很厌恶。她护着儿子的脑袋和身体,不让这些自说自话就伸手来摸的老阿姨来触碰糕糕,她觉得恶心。
“王梅,快过来看呀,这小孩怎么有点像蒋诚啦……”这一句胡说八道的话,一然彻底火了。
但见王梅幽幽走过来,她刚才被陆一然无视,已是满肚子火气,听见这话,当然也不可能高兴,咬牙切齿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蒋家可没这样的孙子,也不知道,她是和哪个野男人生的小畜生,像哪个你看得出来?”
一然转身看向王梅:“你说什么?”
王梅走到她面前,刻薄如当日在病房里睁开眼看见的面容,恶毒地说:“我说你这个轧姘头的女人,生的小野-种像谁,我们怎么看得出来。”
只听得“啪”一声重响,把白越吓了一跳,他看见妈妈扬手打了面前的这个人,一巴掌如闪电般掠过,很响很重很吓人,一瞬间周遭几个,全傻了。
王梅的脸上有五指印,更有怒火中烧的猩红,只见她张牙舞爪地扑上来要和陆一然撕打,被她的朋友拉住劝:“她手里抱着小孩,有什么事她赖在你身上,倒霉的不是你吗?”
其实一然有些后悔,后悔的不是打了王梅一巴掌,而是自己带着糕糕这样做,可能会伤到儿子。如果没人拉王梅,或是她的朋友帮着一起动手,她要怎么才能护着儿子周全?
现在不能逞强,不能冲动,如果单枪匹马的,就是和王梅打到派出所她也不会眨眼睛,但为了糕糕不收伤害不受惊吓,她必须立刻离开。
“小娘比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王梅破口大骂,“在外面睡男人搞破鞋,毁了我儿子的生活,逼得他跟我反目成仇人,把我们家搞得乱七八糟,你倒是逍遥自在了……”
这么大庭广众的,这么嚷嚷,就怕别人不知道自家的丑事,这种事真的只有王梅做得出来,一然好可怜蒋诚,她离婚了就解脱了,蒋诚怎么办呢,到他亲妈死之前,他这辈子都没得解脱。
“陆一然?”忽然听见女人的声音,一然抬头,但见从前的上司张悦,和几个老同事。
不知道她们怎么吃中饭吃到黄浦江这边来了,张悦刚刚要寒暄,一然把儿子和大包小包往张悦和同事怀里一塞,转身冲向王梅,一面用手腕上的橡皮筋扎起了长发,那边王梅和几个老阿姨见这架势,都是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