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迅速包围了这里,驱散了不相干的百姓,倒在血泊中的张堂主一命呜呼,他留下的半句话,只有等定山和楚歌去为他查明,白白牺牲了一条性命,还不知道能不能换来妻儿的平安。
定山与那些衙差商议:“这是我的故人,也是我们之间的私怨,可否让我为他收尸,不要报上衙门。”
那些人似乎不大情愿,毕竟闹得这么大,上头不可能不过问,定山在京城上下还没有说话的分量,一旦牵扯朝廷官衙,他就不能为所欲为,正僵持着,韩继业上前道:“私人恩怨,你们就不必管了,你们大人若是过问,让他来找我。”
明明官职上,定山还比韩继业高半阶,可哪怕韩继业什么也不是,凭着国舅府大公子的名头,他就能畅行无阻。不过定山不会计较,韩继业救了他的千叶,他感激不尽,但张堂主,实在是死的可惜。
家里送来了马车,定山搀扶千叶上车,她的脖子上有伤痕,虽然不深,可也不敢怠慢,留下人处理这里的事,定山和楚歌先带着千叶回去了。
二娘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但听说老张就这么死了,也实在为他难过:“他的儿子才三岁,那年来京城时还告诉我,说他终于有儿子了,造孽啊,到底是什么人在威胁他。”
“定山……”
“好好休息,不要让伤口裂开。”定山安抚千叶,“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查明,一定想办法救出他的妻儿。”
千叶点了点头,可忽然一个激灵,眼中掠过不安的神情,她想起来自己对韩继业说的话,无论如何那也太过分了,人家可是救了她的性命。
“怎么了?”定山见千叶脸色不好。
“没什么,就是心里害怕。”千叶敷衍了,心里想着有没有机会,能再向韩继业解释。她当真是无心的,当时心里实在太乱,自己做了母亲后,听道张堂主说孩子也被人劫持,她的心就软了,结果话还没说清楚,就这么……千叶闭上了眼睛,她记得自己当年执意不要楚歌保护的时候,定山责备她不懂什么是危险,一晃眼两年多过去,怎么又开始危机四伏了?
且说韩继业回到家中,直奔书房找韩国舅,问是不是父亲派人去挟持千叶,不想这事儿韩国舅也听来新鲜,更摸着胡须道:“这些江湖人做事就是冲动,但也不失为一个法子,老夫就是投鼠忌器,好些事才拖延至今。”他反问儿子,“容恒今日为什么在城门下闯进闯出?”
韩继业皱眉道:“听说是带着梁定山的妹妹。”
韩国舅略思量,狐疑道:“早就觉得他们有私交,难道真是如此,不然他又怎么知道梁定山要推行新的军费制度。”
韩继业问:“梁定山从前行走江湖,真与容恒有私交,也不为怪。神鼎山与西北境外,本就有商贸往来。”
韩国舅却一脸阴狠:“武家那老匹夫能让梁定山去苍云山,意图显而易见,若是再让他勾结上西北……可笑!”韩国舅重重地拍了桌子,显然这世道太不公平,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难道轻易就能得到他经营了一生才有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