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几天前,在那个梦里看见那本书的时候,虞瑟瑟拒不承认书里作天作地的替身女配虞瑟瑟是她自己。
她怎么可能那么作?她明明特别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好吗!完全就是个二十四孝好女友!
然而事实告诉她,世事无常,谁也无法预料未来会怎样发展。
反正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司宴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举动。
迎着男人沉默探究的目光,虞瑟瑟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但做戏要做全套,她已下定决心演下去,自然不能半途而废。
她拿出毕生所有演技,气呼呼撅起嘴,像小女生跟恋人耍小性子闹别扭似得,娇声娇气地抱怨:“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给你擦头发,你都没给我擦过。”
虞瑟瑟说完,想象了一下司宴给她擦头发的场景,很是心惊胆战了一瞬。
似乎司宴那双金尊玉贵的手就适合在办公桌上签单,每一天经手他笔下的都是上亿的项目,决定着无数人的饭碗。
至于给她擦头发,什么头发?她没有头发!
虞瑟瑟暗暗心想,她这算是无理取闹了吧?
他这么久不说话,是不是已经生气了?
司宴其实没生气。
他不仅没生气,还有点意外,又觉得新奇。
虞瑟瑟很少和他闹脾气,她向来都是乖巧妥帖的,就算偶尔闹一闹,也收敛得很,犹如小奶猫用软乎乎的爪子挠人,情趣罢了。
这次是因为母亲患病刺激太大,所以心情不好?
司宴望着坐在一旁的女孩,她清亮的眼眸微微闪烁,神色间流露出一丝后悔,大概在懊恼自己方才的举动。
眼神躲躲闪闪,抿着唇角,垂着头不大敢看他。
此刻也像是猫,冲人龇牙咧嘴后又躲在一边小心翼翼偷觑的小野猫,令人心头无端发软。
“手酸的话,那就不擦了,下次我再给你擦。”虞瑟瑟在司宴洗澡期间就把自己头发吹干了,他想擦也擦不了。
司宴淡淡说着,向虞瑟瑟伸出手。
他指节修长,肤色是清冷如玉的冷白皮,手背皮肤下蜿蜒着淡青色的血管,凹凸起伏,莫名透出几分禁欲冷淡的性感。
这双写满了养尊处优的手握住虞瑟瑟的爪子,在她瞪大的眼眸中,开始慢条斯理给她按摩手腕。
虞瑟瑟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做,呆了几秒,火急火燎把手抽了回来:“我好了!又不酸了!”
司宴微微掀起眼帘,静静凝视她片刻。
他很想知道,他在虞瑟瑟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以至于她这样怕他。
以司宴的城府眼界,怎会看不出虞瑟瑟怕他。
之前以为小姑娘或许天生胆子小,怕他也没什么要紧,他平日里对她多多上心、给予安全感,慢慢就会好了。
如今这么一看,她似乎还是怕他,并且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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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做了那个稀奇古怪的梦,虞瑟瑟逐渐变得有些害怕和司宴相处。
她一看到他就会想到书里自己的结局,想到那些大佬虐“虞瑟瑟”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