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不言语,只是好久没这么近地看着丈夫,他们也好久没心平气和地说说话,胤禩见妻子这般神情,想到近来彼此的关系,难得今天这个机会,便也放下芥蒂,温和地说:“近来委屈你了,是我不好。”
一语说得八福晋眼圈通红,泪珠子打转,她吸了吸鼻子笑道:“说什么话呢,咱们要好好的。往后我不再掺和外头的事,你安心去忙你的,我管着家里就好。咱们之前错了,不能继续错下去不是?胤禩,我不能没有你……”
今天出了这种事,突然听到妻子一番肺腑,胤禩觉得些许温暖,也许他依旧不懂到底什么是爱情,可身边稍稍有温暖有依靠,他就会不由自主地靠上去,妻子也好,张格格也好,走进家门,他渴望身边的女人,给予她母亲一般的温暖呵护。
夫妻间的尴尬,总算找到了出口得以缓和,八福晋如今精神渐渐缓过来,又经历了和丈夫感情的挫折,痛定思痛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犯那些毛病,只想牢牢地把丈夫拴在自己身边。
可那天晚上,胤禩难得睡在她屋子里,八福晋想要久违地和丈夫在一起时,不解风情的胤禩无意中翻过身留下的背影,却在她心里留下了些许伤害,但是八福晋忍了,她总想着无论如何要把丈夫留在身边。
隔天,胤禩一清早就离了家,应付朝务外,他还要查一查茶叶的事。妻子说她不记得,随行的下人总该记得一些,出门前问清楚了,知道宫里和大阿哥府上两次是分开送的,他散了朝后就径直来延禧宫,要问额娘拿茶叶看一看。
良妃虽然顺着他,可看到胤禩将茶叶盒翻来覆去看时,还是动了心机道:“你皇阿玛下令各部来查这件事,你自己跑来查,是不是僭越了?”
胤禩一愣,良妃则笑:“你是孝心,额娘知道。可你别违背了皇上的心意,他若是放手给你,早该说明白,额娘就怕你好心误了他的事,适得其反。”
“额娘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胤禩顿时闷住,他想当然地以为,这事儿该落在他肩上,但细想想,父亲并没有委任任何一个皇子,他们贸然干涉,的确僭越了皇权。
“额娘反正没事儿,你不必太着急,且看各部交出什么答案,过会儿他们又要来取证了,把这些东西放下吧。”良妃温柔地望着儿子,大概连她自己也想象不出,人前人后可以有如此极端的两副面具。
胤禩却十分感激母亲的提醒,保证不敢再高调地彻查这件事,与良妃言及这种茶叶大阿哥府里也有,便说可能是他们偷偷换了延禧宫里的,但是提到永和宫,满腹狐疑地说:“德妃娘娘病了几个月,听说太医也换了好几批,那些人如何下药,而您这边的茶叶,才送来不久。”
良妃唏嘘:“我这茶叶里的毒,是立刻毙命,而德妃那里的换了药,是慢慢折磨死。要不就是两拨人干的,要不就是特地用了不同的手法,事发后查起来麻烦,可见是那些人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