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船宛如一个正三角形,将北极号团团围在海中。
北极号上的张俭、老约翰、尼德普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原来真的如庆尘、秧秧所说,这三艘捕蟹船一直就在他们的旁边!
张俭忍不住去看秧秧的背影,却见她将一条绳索扔进了海里,将毫发无损的庆尘拉了上来。
张俭等人都震惊了,庆尘真的没有死,而且状态看起来很好,似乎并不畏惧冰冷的海水。
这到底是什么人,来巴伦支海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此之前,张俭非常确定他从未见过庆尘出水换气!
他看向庆尘与秧秧的眼神变了,现在就算有人告诉他这个女孩会飞,他都一点也不意外!
只见庆尘乐呵呵的笑道:“搞定了。”
说着,他将手里捏着的几柄匕首扔在甲板上,秧秧低声问道:“没有杀人吧?”
庆尘想了想:“这些人跟我也没什么大仇大怨,没必要在这里大开杀戒。”
“嗯,”秧秧笑着点点头,她早就准备好了干燥的毛巾递给庆尘:“要不要我帮你擦。”
“咳,不用了,”庆尘在水下没有被呛到,上船之后反而差点被秧秧呛到。
眼瞅着外围的三艘捕蟹船开了过来,庆尘想了想回到船舱里:“我先换身衣服,对了,他们问什么就说不知道。”
张俭和老约翰他们心说,这货一定对那三艘捕蟹船做了什么!
可是海面那么黑,连他们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而且,这扔出来的匕首是从哪里来的啊?!
虎鲸号当先抵达,三艘捕蟹船与北极号也就相隔十多米,芬尔拿望远镜,一眼就看到了甲板上散落的匕首。
“没想到这次你藏的很深啊,”芬尔看着张俭遥遥冷笑道:“‘海怪’呢,让他出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啊。”
张俭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紧张的看向四周:“海怪?巴伦支海的海怪?!”
芬尔冷笑:“在这装什么,我说你怎么敢守在这里呢,原来是有高手在船上,我还以为你真的没有水手可用了。对了,你把谁请过来了,你父亲原来的老部下吗,这次是不是把你父亲积攒下来的人情都用完了?”
张俭忽然意识到,之前芬尔所说的海怪,还有什么父亲的老部下,其实说的都是庆尘!
一定是庆尘在海面之下做了什么,才会让芬尔跑过来阴阳怪气。
张俭想了想,低头数了数匕首,九把。
他看着芬尔好奇问道:“你们九个水手都打不过他一个?”
张俭确实是出于好奇才问的,他想知道庆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这句话听在芬尔那里,简直嘲讽拉满了。
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张俭继续问道:“为什么要针对北极号呢,就算没有分到北极号的配额,你们依然可以每年赚上百万欧元。”
此时,另一边的阿尔卑斯号船长也冷声说道:“为什么要死守着你的船呢,四艘捕蟹船合并到一个公司里上市不好吗,在股市上赚钱难道不比在海上快?水手们也可以跟着拿期权与分红,大家辛辛苦苦在海上拼命,不就是想有个衣食无忧的退路?”
张俭想了想说道:“你们要想上市的话,三艘捕蟹船也足够了啊,为什么非要我手里的北极号?”
克雷格说道:“因为阿姆斯特丹港口的八艘捕蟹船都愿意合并了,只有你还不同意。还因为你父亲是巴伦支海上的传奇,北欧人都听说过它,就像白令海上的时光大盗号一样。”
张俭摇摇头:“我不会做这种生意,我只是喜欢捕蟹这个行业,想要继续做下去而已。一旦有资本介入,慢慢的北极号可能就不属于我了。”
“北极号可能不属于你,但是你会有很多的钱,”格雷克说道:“踏踏实实做个船东不好吗?公司化运作,大家能够换更好的船、更好的设备,还有更好的捕捞制度。”
“那捕蟹人的自由精神、冒险精神呢?”张俭认真问道:“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来到这个全世界环境最恶劣的地方,也不仅仅是为了钱啊。妻子会挽留丈夫不要再出海了,但真正的水手还是会收拾行囊,如果看到了鲸鱼会欢呼,看到如山一般的浮冰会虔诚祈祷。会有新的水手听说父辈的故事,来到这片神秘的巴伦支海,以后还会有更多人听说这里的故事。但如果水手与船长都不自由了,那这些故事也将黯然失色。”
格雷克愣了一下,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冷笑一声:“祝你好运吧,希望你真的能打捞到足够多的帝王蟹,熬过今年。如果熬不过去,你的捕蟹牌照就会被重新拍卖,到时候我们从司法拍卖那里买回来也是一样的。”
这时,甲板上的老约翰看了一眼时间,突然说道:“该吊起蟹笼了。”
张俭看了老约翰一眼,他知道对方这是想把那满满当当的蟹笼拉起来,当场气死克雷格等人……
“那就吊起来吧,看看我们的收获怎么样!”张俭大声说道。
下一刻,已经重新换好工作服的庆尘从船舱里走出,一次就用钩爪勾到了浮漂下的绳索。
庆尘笑眯眯的对老约翰说道:“吊机!”
原本打算离开的克雷格与芬尔等人停了下来,站在甲板上默默的等着。
北极号的吊机发出轰隆隆声响,当蟹笼出现在水面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却见北极号的蟹笼里,密密麻麻的全是比脸盆还大的帝王蟹!
芬尔等人都是纵横巴伦支海的老船长了,只需要看这一眼,便知道那传说中的黄金蟹场被北极号找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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