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粮和秋粮可谓是大明财政的长江和黄河,按说这么大笔项的收入足以能够令到户部太仓瞬间变得充盈起来,只是到了现如今仅仅只能填几个窟窿。
时人总结得颇有道理:私家日富,公室日贫,国匮民穷,病实在此。
林晧然看着全国夏粮的汇总情况,跟着往年相比,夏粮继续出现了下降。哪怕他早已经练就喜怒不形于色,亦是不由得重重地叹息一声。
这开支项固然存在问题,特别是摊上一个喜欢修承天皇宫和道家建筑的皇帝,但更大的症结还是第一大税种粮税收入的继续下滑。
跟着后面那个朝代相比,明朝的粮税收人家差了一大截。这里固然有人口和开拓的因素,但更直接体现在田亩的数量上,很多地方豪绅选择了匿田逃税和公然抗税,能缴八成粮税的县都已经是好的了。
虽然这些年确实出现很多弃田而逃的流民,但能够匿田和抗税的更多是地方豪绅,这些人已然是大明财政收入的大蛆虫。
刁民册原本能够比较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但以徐阶为首的地主阶层已然不希望如此,他们一面继续忧国忧民,另一面却是过着滋润的日子。
面对着这种种症结和不公的现象,他却是越来越感觉到这个腐朽的王朝光靠刁民册仍然远远不够,却是需要一把猛火焚烧
“师兄,刚刚得到消息:刑部尚书黄光升到内阁了!”杨富田从外面匆匆地走了进来,脸色显得凝重地说道。
林晧然的脸色恢复如常,却是头亦不抬地继续处理文书道:“云南司的事务搞定了?”
“嗨……云南司就那点粮税,我早就搞定了!”杨富田跟林晧然的交情很是深厚,显得不以为然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