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入门墙”的明面意思,是收为弟子了傅泊林自然不求陈易教导,只是单纯的让自己低了他一辈而已。就某种程度上而言,与认个“义父”差不了多少。
中国官场历来寡廉鲜耻,小跑着递手本,大礼参拜,送女送妻送姊妹者众,为的无外乎是得人妻得人女得人姊妹……
傅泊林双膝跪地而姿态丑陋,总算知道藏于密室之中。虽耻,不过向陈易一人耻,反而戴罪立功,功成身退是让行内人皆耻。
他的想法容易猜到,做出来依旧让陈易惊叹,官场人物能屈能伸的幅度果然是在普通人之上的。
“起来说话吧。”陈易道。
“陈师若能宽恕泊林,感激不尽……”
“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是怎么叫。”陈易又抬抬手。
四五十岁的人了,他敢跪,陈易反而别扭。
傅泊林不至于赖在地上,索索的站起来,立于桌旁,满脸肌肉颤动的笑道:“小……陈先生,陈少。”
见陈易没表情,傅泊林宽了一口气,继续道:“前曰里我对曹家、柳家的决定不安。他们是贼心不死,满心想要扼杀小陈先生的黄金货币。要我说,金本位的货币才是有良心的货币,陈先生为国为民,值得我等银行业者勉力学习,尊陈先生为师,我乃真心实意。”
明知道他在说假话,听起来却顺耳的很。
陈易脸色稍霁,先道:“黄金债券乃是债券,不是货币。”
在任何场合,他都不会承认私制货币的。表象如何与个人承认是两回事,哪怕所有人都认为黄金债券是货币,从法律上也无法证实。同样的道理,就算所有人都觉得央企垄断,国企贪污,官员[],没有证据也不能定罪。
傅泊林懦懦而言:“是,是债券。”
“那就说说你们会议内容吧。”
傅泊林暗道:您真是不客气,开口就要投名状。
跪都跪了,他也没啥心理阴影,稍组织语言便道:“这次主要是柳家和曹家,将郗家拉入了伙。他们要我看住你的黄金,以待后计。此外,柳家出面的是柳宸,似乎有什么秘密协议。”
陈易暗忖,柳家并不是积极对付陈家的先锋,赤膊上阵,估计是老爷子那边逼的紧了。
他笑笑,道:“具体计划呢?”
“您知道郗昙吗?誉为‘蓝色枭鹰’的中国最年轻将军之一。”傅泊林顿了一下,吊起胃口道:“他要调入东海舰队了。”
“什么职务?”人事调动是万试万灵的政治秘药。舰队方如此出彩,海军司令部放个人下来也属正常。
傅泊林回答:“参谋长或者水面舰队的指挥官。他会额外的带来一队特战队员,陆战队之类的,布防在江宁市内。”
“然后呢?”
“他们没说,不过……”傅泊林脸色有点奇怪,道:“我有个猜测。”
“嗯?”
“他们是想从江宁银行把黄金偷出来。”
陈易愣了一下,抚掌而笑。怪不得傅泊林如此心甘情愿的投降,要是此案生了,那才是一辈子的戴罪不立功,反入监狱也说不定。
“执行人是郗昙的特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