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乐最终选择了北京钢铁学院,一个不像是女生会报考的学校。
当然,等它明年变成了北京科技大学,女生们就没有什么畏惧感了,北京科技大也会渐渐的从一所专门院校,进化成综合性大学,进而成为国内冒尖的名牌大学,生源无数。
以姚乐的分数来说,报考北京钢铁学院不赚也不亏,但相对更安全,滑档的危险较小。
由此可以看出学校名字的重要性。像是东南大学,首批211和985的学校,地处南京,名师辈出,光是专职院士就有十几个,却因为校名缺乏重点,以至于它在大多数省份的录取分数只在重点控制线上。与之相反的是中央财经大学,第三批的211院校,最终也没能成为985院校,旗下一名专职院士都没有,长江学者也是个位数的程度,更惨的是校园面积小的可怜,甚至比不上京城的某些重点中学,但就是这样一个软硬件全面落后的学校,它的录取分数却比各省的重点控制线高50分以上。
在信息爆炸的年代,报考志愿仍然会与学校的真实排名发生如此大的矛盾,可以想象,80年代的高考志愿,又是何等的飘忽。
可以说,除了分数最高的一批人和一批学校以外,错误的选择每年都会发生,只是现在的大学生身份实在金贵,即使小处吃了亏,大处依然是赚到的。
而录取分数线,决定大赚还是小赚的关键。
平江。
薛达城仍然被抽调出来,参加今年的高考阅卷。
对年轻老师来说,这似乎是件挺高大上的事,想想你的每一笔都可能决定一个孩子的未来,这种权利感是平常很难体验到的。
但是,对于年纪稍大一些的老师来说,虚幻的权利感已经消失,高考阅卷就变成了一个苦差事。
试卷是用麻袋送进教室的,有从大学找来的学生头上裹着毛巾,将麻袋一个个的垒在讲台上,再分别取下来拆开,按速率送给老师们批阅。
阅卷老师也像是参加考试似的,整整齐齐的坐在长条课桌后面,在一本又一本装订好的,看不到名字的试卷上打钩或打叉。
其工作量之大,足以令人汗流浃背。
如今也没有空调和风扇,7月份的天气再热,也只能默默忍着。
薛达城的颈椎不好,批阅了一个早上的卷子,就累的像狗一样了,好容易听见有人叫着吃午饭,立刻窜了出去,站在楼道里就向同校的老师抱怨:“以后不能再搞这个了,要人命呀,我想看看学生的作文,都没时间仔细看。”
“那你每年还来?”同来的老师也敲着腰,一副劳累不堪的样子,顺口揭穿道:“都是你自己要来的吧,去年说要照顾你,你又说不行。”
“阅卷不是给阅卷费吗?有烟钱不拿,回家喝西北风啊。”薛达城调侃了一句。
同来的老师哈哈的笑了出来,点了一支烟,又递给薛达城一支。
薛达城掏出火柴,给两个人把烟点了,叹口气道:“不看学生们答的题,明年怎么教,我都心里没底。你别说,最近几年的考试,学生的卷子是答的越来越好了,前几年,白卷都有,空的也比现在多。”
“以后高考就越来越难了,不知道咱们今年考的怎么样。”
“好像还不错,就语文来看,我觉得平均分能提高一点。对了,理科那边怎么样,难了还是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