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中老年干部,还是青年教师,都在好奇中怀着忐忑,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情景出现。
庞暮找到自己办公室的同事,站在了角落里,两眉低垂,看起来有些落寂的模样。
当然,他的心情实际上是极好的。
今日的计策施行的很顺利,当然,不是最顺利的情景——杨锐并没有中计,去向校长说,已原谅了庞氏父子的话,以至于不能自然上而下的坑死杨锐。
尽管如此,庞暮已经非常满足了。
经过一个中午的传播,庞暮不认为杨锐还能解释的清,这种事,就从来没有解释的清楚的。
你说你原谅了,老师们会不满,你说你不原谅,不满的更多。
庞暮甚至不用再与杨锐见面,就消弭了危机。
当然,杨锐的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但那又如何?做学术的人,成就越高就越是爱惜羽毛,又怎么可能再扑倒泥潭里来与自己打烂仗。
庞暮也不求闻达于诸侯,度过眼前的危机,不要被调职,首先就是好事,等过上两三年,不等杨锐觉得风平浪静,他自己就可以调走,到时候,去的职位说不定比现在的还好。
庞暮心里越是满足,表情就越是凄楚。
同办公室的女同志看的心有不忍,轻声劝道:“庞处长,你别太伤心,大丈夫能屈能伸,面子受点损失,不算什么事。”
庞暮很赞同此点,人活一世,总是要损失点什么的,和健康、钞票还有权力比起来,面子算得了什么。
但在表面上,庞暮依旧凄楚如刚入冷宫的后妃,低沉着声音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丢脸是不要紧,就怕杨锐不能遵守诺言,不放过我们。”
“他敢!”女同志说起这种事来,更加的义愤填膺,道:“他再厉害也是一个学生,差不多就行了,哪里有蹬-子上脸的。”
“人家厉害就够了。”庞暮叹口气,道:“我爸当初也是按章办事,谁能想到……算了,我道歉没什么,不算啥事。”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庞处长,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办公室里总有作风泼辣的女同志,她甚至动手推了庞暮一把,道:“你怕什么?大不了从头再来嘛,了不起,调去别的单位,我就不信学校敢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