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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太子殿下,小公子今日也有乖乖将汤药喝完,现下正在沐浴。”

“退下。”

谢言冷冷淡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惊得我浑身一哆嗦,惶惶地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却为时已晚,吱呀的推门声骤然响起,紧随而来的是轮椅车轮滚动的声响,谢言半点也没有避嫌的意思,竟直直地朝着浴桶的方向过来。

“你别过来。”我将身子都沉到水里,手臂遮挡在胸前,只露出一张水汽笼罩的脸,脸颊处顷刻间烫得能煮鸡蛋,颤声指责道,“你都知道我在沐浴了,为什么还非要进来。”

“登徒子。”这最后一声我骂得很轻,又想骂人,又承担不起这骂人的后果,整张脸一时间胀得通红。

但天不遂人愿,谢言还是听见了。

他姿态从容地端坐在轮椅上,一身茶白的锦袍衬得面如冠玉,却可惜心如蛇蝎,凛凛的凤眸透出玩味与嘲弄,薄唇微启,便能让我感到极度的难堪,“登徒子?你浑身上下哪块皮肉我没有看过,没有碰过?”

“如今再来装纯,是不是晚了一些?”

他这般悠悠地说着,像讨论这般私密之事没什么大不了,只要能让我难堪,他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我不喜欢他这副薄情寡幸的样子,谢言他就是故意的,平日里如果我表现得乖顺,他就会正常地与我说话,不会刻意地欺负我。

但只要我一露出半点对他的排斥,他就会变成这副尖酸刻薄的样子,用恶意的言语来羞辱我,让我承认我们之间亲密的关系,想起他在我身上做过的种种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