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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轱辘在遍布石子的土地上艰难地行走,耗尽了我大部分力气,愈发沉重的呼吸声响彻在耳迹,还有耳边呜呜的鸣叫,我腾出一只手抚着疼痛的胸口,封九月,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

“到前边那屋子里去。”谢言指着前头的一件破茅草屋,回头淡淡地与我说。

此处荒凉得如同西北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方圆百里草木不生,只要零星几间房子孤零零地散落在一处,视线一眼就能望到头。如果叛党来了,只要挨个房屋搜查,就能将我与谢言逮出来。

我本想拒绝,但我的双手都吃力到打颤,再奔走下去,我的嗓子会从嘴巴里掉出来,耳尖的温度快要将我烫伤,我只能听从谢言的话,往茅草屋走去。

如我所料,这茅草屋早就废弃多时。

一推开柴门便有扑鼻的灰尘迎面而来,我呛咳个不停,谢言只能将我抱在怀里,用嘴巴给我渡气,直等到我缓过一口气来。

我将柴门关上,又将谢言推到了角落处。

我能听见那些马蹄声越来越近,可我到了这个时候却不感到害怕了,反而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谢言他让我躲在他身后,我蹲在墙角里,能瞥见他宽宽的肩膀投下的阴影罩住我。

如果能同死在一处,是不是也算是同了白头。

“封九月,一会儿在我身后,好好呆着。”谢言并没有回头,只冷冷地与我吩咐道,他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冰冷的寒光投映到了破漏的墙体上。

“给老子一间一间地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