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寄白醒过来时,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些许。
可是再睁眼时,却是不见她。
他有了力气去蹙紧眉,扫向旁边的江斯年问:“宁宁呢?”
江斯年收起手机:“哟,醒了?”
陈寄白没答,根本没把力气浪费掉分毫,只是看着他。
倔得不行。
江斯年无奈道:“被我抓去睡了,我这不就给她顶班呢吗。”
陈寄白终于收回了倔强的眸光,闭上眼接着休息。
江斯年:“……”
他给气笑了,怎么的,不是江千宁他就不想费力气了呗?闭上眼睛说睡就睡?养养力气等她来?
江斯年面无表情地盯着陈寄白,“没见过你这么双标的。”
但人家是病人,还是为了他妹妹在这躺了那么久差点醒不过来的病人,他哪里会计较?只闲闲地同他说那天的情况。
听到撞他们的司机死了,其他人被抓起来了,陈寄白都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在他说完后,陈寄白才问:“宁宁呢?”
“她就额头上碰了点儿,这几天都养得差不多了,纱布拆掉了。”
“会留疤吗?”
江斯年嘴角一抽。
哥们儿,你自己这命悬一线的也没见你过问一下自己的伤势,她就是脑门儿磕了点儿,你这就急上了?还关心起会不会留疤?
他算是服了这两个。
江斯年翻了下白眼,“放心吧,伤在发缝里,能遮住,养得也好,一点都看不出来。”
陈寄白这才放心。
“这几个月你真的没去找过她吗?”江斯年有点怀疑,他并不觉得就陈寄白看起来的这个死样子,他能忍得住几个月?
陈寄白没说,自己是去了从他那里探寻来的地点待了几个月,还写了一整本日记。
待会这个人又要跳脚。
想到日记,陈寄白眸光微动。在车祸前,他同她说过日记的事情,但是行李并没有和他在一起,他也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拿到。
他很想让她看。这几个月他不在她身边,是以这也是他这几个月以来送给她的唯一一份礼物。
陈寄白说:“没有。”
江斯年问的时候,江父就在门口,他脚步忽顿,想听陈寄白的回答。
等将他的回答清楚地听进耳中后,江父才迈步进来。
这确实也是他没想到的。
几个月前,他虽是严令禁止女儿再与陈寄白来往,但他心中是很清楚,陈寄白定会想尽办法去联系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不可能不去找她。可知道归知道,江父又没法二十四小时监控着他们。
这几个月,他就揣着明白的心思,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但这会儿,听见陈寄白笃定的回答,江父却是忽然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