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宁忙了个把小时,困得打哈欠了,才准备去床上睡觉。
她以为他早就睡了,但没想到,他还靠在床头看书。
江千宁爬到床上去,“你怎么还不睡呀?”
她像是一只小奶猫,一点一点地蠕动上来。等爬到她的位置了,她朝他说:“晚安。”
晚安?
安吗?
好像不是很安。
陈寄白随手放下手中的书,朝她那边靠了靠,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
江千宁如受惊的鹿一般,瞪着鹿眼警惕地看他:“你干什么?”
“太远了,这都隔着一条银河了。我稍微过来些,我们之间只要隔着小河就好。”
“……”
江千宁知道这人以前参加辩论赛的时候就没输过。
她转过身,朝着另一边侧着睡,不理他。
她太困了,没过多久就已经昏昏欲睡。
就在朦胧地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她感受到有一个带着热气的怀抱朝她拥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笼罩住了她。
江千宁挣了挣。
他轻声安抚道:“别动。睡吧。”
“占便宜还占得这么理直气壮?”
“占便宜?这才哪到哪。”他说。
江千宁听明白了。
——只是个抱而已,这才哪到哪?真要说占便宜,那还有更过分的。
江千宁觉得他太嚣张了。
她平生就没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江千宁没好气道:“我警告你,你还是稍微收敛一点。”
陈寄白不以为然。
收敛一点,那还怎么追得到人?
要想有老婆抱,那就不能收敛。
他虚虚应着:“好,我控制。”
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收回。只有些许月光流泻而进的黑夜中,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的容颜。是看了很多年的,却是越看越爱的。若非亲身体验,他也不知,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么喜欢另一个人,喜欢到只是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心里都在滋滋冒泡,心痒得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
见她的睡意跑了几分,他吻了过去,从额头开始,钻入唇齿。
夜色正好,宜亲近。
江千宁困得迷迷糊糊的,是被他亲清醒的。
她推着他,“你的信誉……七零八落。”
他轻声笑:“不要也罢。”要这个做什么。
江千宁以为最多只是吻,但是她没有想到的事情太多了。
他渐渐不满足于表层的渴望,眸中深邃得不可去看,只要一看,就会被吸进无底洞一般的危险。
她到最后,已是没有力气,还好是在床上,不然她浑身无力,怕是要跌落于地。她闷声吐槽:“陈寄白,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啊?”
他流连于她的腰间,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腰可以这么细,盈盈不堪一握。他手心有些粗粝,落于柔软,更显突兀,所到之处,都会起一阵颤栗。听了她的吐槽,他哑声道:“还好。”
他就连声音都哑得不像话,像是很有质感的布料。
江千宁咬紧牙关,她能感受到自己控制不住的轻颤。
可她明天还要早起工作的——
她稍稍清醒了些,随后一阵担忧,怕明天她真是起不来。于是,下一秒她用尽力气地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你再靠近我,我就把你赶出去。爱去哪睡去哪睡,我不管你了!”
这个威胁实在有力。
男人如鹰隼般盯着猎物的眸光移走,没有再看她,怕多看一秒,就要失控。
她对他的诱惑力,是十成十。他在面对她时的自控力,是零。
他躺了回去,平复呼吸。
真就规规矩矩地与她隔着半个人的距离。
江千宁在想,他竟然真的这么乖?让他走开,他真的就走得这么开。
可她哪里知道,他若是不走得这么远,他根本放不过她。
要么抵死缠绵,要么就离得远点他才能控制住自己。
主要是她说得确实有理,她明天还得忙工作,今晚不能把她折腾狠了。他突然出现在这本就过分,哪里还能再去影响到她的工作?若非如此,叫一个箭在弦上的人收弓,基本上没可能。
黑夜之中,她听得见他粗重的呼吸,由重慢慢落下,很久之后,才恢复正常。而她稀奇地听着这个一听就很不对劲的呼吸声,竟是慢慢地睡了过去。
待她睡着时,他已是忍下得差不多。他偏头确认了下她是真的睡着后,就又自虐地凑了过来,轻手轻脚地把她揽进怀里。
人就在旁边,叫他规矩正经地不碰不动,离得远远地各睡各的,那是不可能。
就算什么都不能做,能抱着她睡,他也满足。
即使这是在折磨他自己,他也认了。
迷迷糊糊的,江千宁感觉自己好像处在一个火炉之中——怎么这么热呀?
但是又莫名觉得很安心。
江千宁这一觉睡得还不错。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被一只手紧紧箍住。她好像已经习惯,没有震惊,没有害怕,平静极了。因为他是惯犯了。
闹钟不仅叫醒了她,也叫醒了他。
正好,江千宁挣开他的手,叫他也起来,“我去工作,你去医院。你跑出来一晚上,回去医院好好检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听见没?”
他晨起的声音很懒,懒洋洋地说了声:“遵命。”
江千宁的动作顿了顿。
她觉得,她快要怀孕了。啊不,不是她,是她的耳朵。
简直要命。
这个男人不是来做别的,是来勾她的魂的。
并非她夸张,她觉得,就算是别的女人,也没有人能抵抗得住他的进攻。
时间紧急,她没有耽搁,匆匆收拾好后就要出门,不忘交代他:“不许在这待一天,一定要去医院。”
他颔首应了,跟着她到门边,目送她去上班:“晚上见。”
“你还来?”
陈寄白觑她一眼,这么不欢迎么。不过不欢迎也没妨碍,他必然是要来的。他的眼底生出了些许笑意,“要。每天都要见你。”
“叫宁特助给你订房间,今晚别想跟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