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需要哎。”
“酒喝多了不舒服,我可以在这伺候你。”他接着抛出诱饵。
“还好吧,我感觉挺舒服的,不会不舒服。”江千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还搁这装呢?
陈寄白终于是叹口气,坦白道:“这里这么大,只住你一个,有点空,不如我也搬来,如何?”
他虽是提议,但是手已经撑在了身后的吧台桌面,一副“你倒也不必多费功夫思考该怎么赶走我”的模样。
“我们聚少离多,我觉得能多聚点是一点。”他接着动摇她的意志。
她睁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他,“你是,要和我同居的意思吗?”
被这眼神看着,会觉得自己是在犯罪。
可陈寄白多厚的脸皮呢。
他硬是可以面不改色道:“可以这么理解。”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就你的话说得好听。
江千宁轻嗤一声,摆摆手:“收留你一晚可以,同居,免谈。”
“为什么?”他不死心。
“这里是我的小地盘,要是可以的话,江斯年早就住进来了。”
陈寄白:“……”
既然如此。
那他住进来的概率确实是不大了。
他蹙了蹙眉,没再急着争什么。
“那就先住一晚。”
江千宁戏谑地扫他一眼:“这么卑微呀?”
陈寄白咬了咬牙,将她捞进怀里来,“也不看看谁逼的。”
“既然不让住,那亲总得让吧?”他又一次咬了过来。
说实话,有时候江千宁还是很佩服他的,即使到了今天,他们也依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即使什么都做过了,即使什么事她都被带着做了一遍,但是到了最后的关头,他依然可以忍得住。
可是,光亲不做,也不知折磨的是哪个。
-
在某人的得寸进尺下,这一晚,他拥她而眠。
这样的夜晚太少,少到每一刻都弥足珍贵。他连呼吸都是轻的,生怕扰醒公主。但嘴角是上扬的,是根本抑制不住的上扬。
他如今,小心翼翼地待着她,比之从前所有时候,都要小心翼翼。他待她若珍宝,若贝壳,不敢用力,稍微激进一些,都会怕伤到她。
他知道她曾经受过伤,这件事一直被他放在心中挂念,从未忘记。这也是他如此小心的缘故,他觉得亏欠,他觉得不忍,还生怕再触及她的旧伤,他就那么小心翼翼地朝她前进,她只要稍微一蹙眉,他就已经如临大敌地停下动作,待在原地觑她反应了。
而她只要予他一点蜜糖,他都会如获至珍。
他们之间像是一个天平,从前天平倾向他,如今天平倾向她。这个天平就没有平衡过。
但如今一切,是他咎由自取,他也甘之如饴。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个天平会有机会平衡的。
但前提是,他要和她有长久的以后,有一眼看不到头的未来。
-
第二天江千宁惦记着他说要带自己出去,订了个早早的闹钟。
他很会保密。而他越保密,她就越好奇他想做什么。这份好奇心,她觉得她能忍下来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她醒的时候,他还在睡。
以一个拥住她的姿势,睡得很沉。
她小心地从他怀里钻出来,不把他吵醒。等从他怀里爬出来后,再回头去看他,她的心里有感受到震撼。
这是一个很带占有欲的姿势,霸道又充满保护欲,他大抵是维持了一晚上的,她想,他手不酸吗?可是他的嘴角是翘起的。
他总能在很多细节处打动到她。
江千宁弯了弯唇,为昨晚和季潇雨探讨的话题增加了一个答案——
谈恋爱的陈寄白是什么样的?
-是笨的,还有几分傻和憨。
她刚开始护肤,他就醒了。兴许也是在惦记着要带她出去的事情。
江千宁听见动静,一边轻轻拍打脸部的精华,一边回头看他。
“你醒啦?”
她还穿着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护肤,而他躺在床上,坐起来,一开始目光四处逡巡,直到落在她身上,他的神情才平静下来。他轻应了一声,忽然觉得这个画面很温馨。
——像极了婚后生活,像是他们今后一起生活的某个场景。
陈寄白弯起嘴角,觉得这个画面美好到比梦境都还要过上分,美好到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重了一分就会破坏。
他汲汲所求,原就是如此而已。
也不知这些年,匆匆忙忙的,都在乱忙些什么。
陈寄白起身走向她,按了按她的太阳穴,“头疼么?要不要喝点蜂蜜水?”
那一刻,江千宁心想,他好像真的很会照顾人。
以同居为目的提出这个诱饵的时候,她还不以为然。这会儿,倒是开始有几分那个感觉了。
她颔首说好,又问他:“时间着急吗?有没有规定什么时间得出发过去?”
陈寄白并不愿叫她着急,“不急,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去做早餐,吃完了我们过去。”
“好。”她仰着头看他,乖乖答应。
废话,陈寄白亲手做的早餐,放在以前,那可是稀罕事,那可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就连她,再怎么求他,一礼拜有时都吃不到一次。
这么好的机会掉下来,她可乖可乖了。
只是,她心中疑惑更甚,今天他到底想做什么?
-
江千宁猜测过会去哪里,也猜测过是不是要坐飞机。但事实是,陈寄白亲自开车带她出去,她再怎么看沿路的风景,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她的好奇心飙到了姐姐。
他还很会安抚她,提前买了许多零食,叫她在这时候解闷。
江千宁从前对他的印象是简单的直男。
但是,从他追她开始,她就开始推翻这个印象了。
所以,其实,哪有什么真正的直男?
不过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如果真的爱上一个女人,再怎么直的直男,都会变得细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