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宁拉下镜子补口红,唔,这才发现整个嘴唇都被他亲得肿了些。
简直混蛋。
她咬了咬唇,确认没有伤口后,才轻哼一声。
见他抿着唇,只看着前方,一点儿目光都不落过来,她便知道这个人这会儿正在忍着。江千宁故意说:“可是怎么办,哥哥,我不想用哎。”
陈寄白下意识蹙眉,他感觉到下腹一紧。
哥哥——
这会儿倒是故意在这儿勾他。
他也没出息,好勾得很,两个字就心甘情愿地自己咬住了鱼钩。
他薄唇抿得更紧,一眼都没有看她,只哑声道:“好,不用。”
他答应得爽快。
一时间,江千宁分不清这是不是男人的谎言。
她红唇一扬,不再惹他,转头去吹窗外的风。
这个人,不禁撩。
再撩下去,她怕出安全事故。
车子到达兰乌园的停车场后,他很快停好车,拉着她的手就要上去。
江千宁却不动,“哎,你都在我家住了这么久了,是怎么个意思嘛。你该回去了,今晚不让你住了。”
陈寄白见她到这时候还在顽强抵抗,只是勾了下唇,随口应付着:“嗯,你说得对。”
但他的行动并无变化。
“说得对,你还拉着我走什么。你快回去吧。”江千宁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骄矜地微抬着下巴。
“我只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是该拿个名分,才好在你这里光明正大地继续住下去。不然,没名没分的,一直住,是不大好。”
江千宁微愣,意识到了不对劲,“你想做什么?”
他附过来啄她的唇,笑道:“我去你家提亲,好不好?”
不待她答,他便又道:“嫁给我,好不好?”
江千宁陷入怔然。
他的进攻很强势,突然得叫人没有准备,也叫人猝不及防。但是于他自己而言,怕是已经做足了准备,才会开这个口。
她不知在想什么,很认真地想了很久。
久到,他以为她会拒绝。
在她思考之时,他很认真地握着她的手,接着说:“早就想这么做,但是一直没有等到你在北城的时间。宁宁,我们结婚吧。”
这并不是一个很意外的话题。
倒像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话题。
江千宁捏了捏手心,手心已经在出汗。
她垂下头,有些丧气:“我还没有想好。”
她好像还年轻,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乍然的要她做一个人生中的重大决定,她不大敢。
她可以肆意地去爱,热烈地去谈恋爱,怎么折腾都行,但是真要安稳下来,好似,还是有点慌的。
“不要担心,这只是一个法律上的对我们的关系的认可与保障。结婚以后,你还是你,你想做什么还是可以做什么,我不会给你任何束缚,你知道的,我只会支持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她知道的,他怎么会忍心去强迫她任何事情。
他只是希望,与她正式地组成一个真正的家。
她在他这里,可以得到最大的自由,他不会阻挡她去实现她想实现的人生价值。
他有梦要追,她也有梦要逐。
他们可以一起往前走。
江千宁被他的话哄住了。
他说的话真的很好听。
一直以来都是。
就没有他哄不下来的她。
他是一个最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啦。
江千宁弯了弯唇,她说:“等你过了我爸爸那一关,拿到了我家的户口本,那我就考虑跟你去领证。”
看似这是最普通的一关,实则这是最难的一关。
说是刀山火海也不为过。
陈寄白见她松口,笑道:“好。那一言为定。”
未来老丈人,自然是要去求个点头的。
在这件事情上,他已与江父交过手,所以心里倒也有点底。
终于说定,他晃了晃她的手:“那我们现在,回家?”
江千宁:“……”
怎么事情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她弱弱地问:“我可以出十倍的钱,买你这二十二个东西,不会浪费,你卖给我吧。”
陈寄白觉得他的小溏心怎么这么可爱?他没忍住又把人给亲了一下,“我可以把我所有的身家都给你。百倍,千倍,想要多少钱自己划。”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霸气的话。
这话的意思无异于——宝贝,你觉得我差这点钱吗?
不仅驳回了她的诉求,还委婉地嘲笑了下她的不自量力。
江千宁愤愤。
她扭头就走,不再理他。
看似气势汹汹的外表下,其实她也有在思考。这二十二盒里面,有多少个?如果真要用,那得用多久才用得完?
……不行,太多了,多得她想想就绝望。能不能趁着他没注意,偷偷地丢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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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江千宁指了指沙发,“卧室是我的卧室,今晚请你自觉地睡沙发,不要老是霸占我的卧室。”
陈寄白点点头,神态悠闲,隐含笑意。
嗯,还在顽强抵抗。
即使明知是徒劳,也要坚持抵抗。这份坚持,值得褒奖。
他问:“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江千宁一边拒绝一边往卧室走,“不要了,我不想去健身房了,让我再躺两天,就又要飞去工作了。”
她苦着脸想,吃一点,胖一点,回头楚舒要是看见她胖了,非得把她压去健身房狠狠练上一天不可。
陈寄白又问:“那你现在准备做什么?”
“洗澡睡觉。”
江千宁打了个哈欠,还是试图忘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或许,在她的坚持下,不会发生呢?
那个小玩意儿,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过期了,今晚不用,又如何呢?谁规定一定要今晚用了。
没成想,她准备关门的时候,一只手挤了进来。随后,一个人挤了进来。
陈寄白气定神闲道:“沙发睡不下,我还是回房间来睡。你去洗吧,我保证不打扰你。”
江千宁:“……”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