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良国教授是民俗专家,常年在南云一带,对巫蛊的了解比我们多。我让小眼镜打住,问了一些跟碧血金蜈相关的问题,问它有没有能辅助认主的方法。
胡良国教授长叹了一声道:“该有的方法,你外婆都会,你也别操那个心了。”
这话说得我无言以对,可也是实话,外婆常年跟蛊毒打交道,她都无法处理,那我去搞也只是添乱。
见我一脸失望,胡良国教授又说:“认主的事你帮不上忙,不过能拦住一些外面的人,还有在危机时刻,也可以把碧血金蜈引开。”
“怎么引?”
胡良国推了推眼镜道:“蜈蚣怕大公鸡,但反过来,蜈蚣也非常喜欢吸鸡血,只是想要引走碧血金蜈,普通的公鸡血没有用,需要黑珍珠的血才行。”
黑珍珠,是一种苗寨里散养的鸡种,公鸡通体乌黑,母鸡通体雪白,跟白凤鸡有些相似。传说中,那是家禽跟凤凰相交传下来的古种,我小时候在街上见过,只是血统都不纯了,羽毛有杂色。
我上初一那年生了一场病,爷爷从苗医那里费了老大劲才给我弄了一只纯血的黑珍珠,用来炖草药给我吃。
当时处于昏迷状态,我也没见过黑珍珠,只是后面吃肉的时候,我妈跟我说过一下。现在一时半会,我们上那去弄黑珍珠?
想到相克之道,我说:“要是找到黑珍珠,到时候碧血金蜈失控,或者是要落入别人的手里,我们是不是可以用黑珍珠去对付它?”
胡良国教授听了我的话,摇头道:“碧血金蜈被饲养了几十年,常年以毒物为食,先不说体内的毒素惊人,百米内别说动物,连植物都难以存活,用科学来解释,那就是基因发生了变化,而黑珍珠没有经过进化,无力对抗碧血金蜈的毒素,很可能连靠近都做不到。”
我想想也是,继续问道:“胡教授,你知道现在什么地方还有黑珍珠?”
我们之中,能找到黑珍珠的,只有胡良国了。
“先到东坝镇在说!”胡国良教授像是在顾忌什么,没有立刻说出来。
他这样说,我也没在追问,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把冰箱里的食物拿出来,简单的做了点饭菜。
到东坝镇,天已经完全的黑了,深山小镇,实际上只能算一条小街,街上停的都是一些三轮车、摩托车。小店也基本关门了。
我本来打算在这里停一晚,但胡国良教授给司机指了一条路,车子又开出了小镇。
苗人聚集的地方,竹子很多,沿途的民房大多都是以竹子为主建造,路边也是随处可见的竹篱。离开小镇一两公里,水泥路就没了,换成了坑坑洼洼的烂泥路,即便房车是越野的,坐在里面也是摇来晃去,媳妇儿都睡不稳,腆着脸爬起来,到座椅上坐下,拉上了安全带。
胡国良途中又指了一次路,走的山路也更加崎岖,完全就是盘山公路,午夜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下来,司机回头说:“丁老板,前面没路了。”
我打开安全带,趴到前面借着车灯看了下,前面的路更加泥泞,坑坑洼洼,还非常的窄,已经不够房车过了,就算勉强能过去,途中遇到什么事想要掉头都难。
观察了下,我正准备让司机找个地方停车,休息一晚,但胡国良教授却背上一个牛皮纸包,站起来道:“我们连夜进山,这样不容易被人跟踪!”
郑钧和陈川搜寻过寨子周围,但他们勘察的范围有限,无法保证崔清河他们就没有跟来,听了胡良国教授的话,我让司机把车灯全关了。然后爬到房车顶上,看着来时的路,黑漆漆的,不见任何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