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根据从洛玉清的【破晓】传回的消息来看,这次在和左丘氏以及曹氏的对抗中,居于主导地位的,居然不是他们一开始推测的陇左钱氏,而是长宁王氏。
更确切的说,是长宁王氏的家主——王守哲。
从头到尾,陇左钱氏都是按照王守哲的计划在执行,就仿佛十分笃定他一定能替钱氏扳回一城似的。
不经意间,晓月又回想起了洛玉清对王守哲此人的评价,说他“胸有丘壑,奇谋擅断,谨慎周全”。
当时,她还觉得这评价略微有些高了。
如今看来,这评价竟还是低估了他。或许,应该在这评价之中再添上一句“不可以常理度之”。
像王守哲这样的人,倘若是朋友,那当真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但若是当敌人,那可真的是……
晓月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罢了~既然事已至此,多思也是无益,还不如想想怎么善后吧~
寒月仙朝和大乾之间隔着广袤的飓风洋,消息流通困难,主人暂时无法得知大乾的情况。但主人总有一天会从寒月仙朝回来的,她总得给主人一个交代。
想到这里,她快步回了房间。
很快,一青一白两只信鸟便自她房间的窗口飞出,扑腾着翅膀飞向了高空。
……
辽远郡,曹氏主宅。
从曹邦彦的院子里出来,曹幼卿心情有些不太好。
不知不觉,距离邦彦被抓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这段时间,整个曹氏上下为了应对调查使的调查,都忙得是焦头烂额,自顾无暇。
好在,调查使总算是被送走了,邦彦也成功赎出来了,这件事情也算是就此告一段落。
然而,对她来说,这件事却远远还没完。
曹幼卿的目光扫过周围。
这一路走来,周围时不时便会有曹氏族人走过,表面上看,大家对她依旧恭敬如初,但她心里清楚,大家虽然明面上不说,但暗地里肯定都在埋怨她。
否则,自己看过去的时候,他们又何必闪躲?
这一次,曹氏的损失实在太大了。
六百万乾金哪怕对于曹氏这样的紫府世家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为了筹措这笔资金,曹邦宁不得不压缩了给族人的资源供给,甚至还卖掉了好几艘船。族人们岂能不怨恨她?
而且,这次被推出去顶罪的那几位长老,基本都是族内年纪比较大的。他们大多数已经超过三百岁,膝下子子孙孙起码也有好几十了,本身就已经是那一脉老祖宗级别的人物。
虽说这次是为了家族,不得不牺牲,邦宁侄儿也许诺过会给予他们补偿,他们又岂会一点怨言都没有?
如此种种,对曹幼卿而言都是一种难言的压力。
越是细想,她的心情就越是压抑。族人们对她的态度越是闪躲,她的心情就愈发糟糕。
这种情绪,一直到来到了老祖的琨梧居,才稍微好了一点。
曹氏的老祖名为“曹琨昊”,今年已经将近六百岁。近些年来,随着寿元大限越来越近,他精力大不如前,已经不怎么出来活动了,大部分时间都在琨梧居内闭关。
不过,哪怕老祖在闭关,这琨梧居曹幼卿想来的时候,也是随时可以来的。
跟往常一样推门进去,曹幼卿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琨昊老祖。
跟几十年前相比,如今的他已经老态尽显,不仅头发已经一片雪白,就连脸上都已经有了许多皱纹,看起来就像是凡间的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
“老祖宗。”
见到那熟悉的人影,不知怎么,曹幼卿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她身形一晃便到了老祖的躺椅前,跪在旁边的草地上,撒娇般地抱住了他的胳膊,委委屈屈道:“老祖宗,我不甘心,真的是不甘心呐~~”
“哎~”
琨昊老祖叹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略显浑浊的眼睛。
虽然一直没有出面,但作为曹氏唯一的紫府老祖,他岂能不知道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什么?
伸手摸了摸曹幼卿的脑袋,他宠溺道:“你这孩子,败便败了。以你如今的实力,只要好好修炼,要不了百年便能成就紫府,未来还有的是机会。如今咱们曹氏,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老祖宗,从小到大您最宠我了。您知道我的个性,若是这一关过不去,怕是会被心魔纠缠,届时天道问心那一关怕是难渡。”曹幼卿眼神中掠过一抹愤恨,“千算万算,都是我小瞧了那王守哲。此人不除,日后必是一个祸害。等他成了紫府,我曹氏必遭其害。”
“唉~你这孩子……罢了罢了,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此人不除,的确是个巨大的隐患。”琨昊老祖想到王氏那个年轻的家主,脸色也不自觉变得郑重起来,“不过,此事得慎重为之。除非有万全把握,决不能轻易打草惊蛇。”
他的眼眸深处,也是掠过一抹杀机。
“老祖宗,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失败了。”
一想起王守哲,曹幼卿便忍不住咬牙切齿,那张清妍而美艳的脸蛋上也满是愤恨之色。
虽然洛玉清那丫头总在主上面前打小报告,非常讨厌,但跟王守哲比起来,却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这一次,她说不得要亲自去找一趟洛玉清那臭丫头,让她帮忙盯着王守哲了。
她就不信,王守哲没有落单的时候!
……
家里娃已考完,并已揍完~这下松一口气了,明天总算不用五点半起床……明天可以睡个懒觉了,开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