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道宫。
太初道宫之中仙岛林立,数量繁多,而在这诸多仙岛之中,有一座仙岛,位于九霄之上,所有仙岛的最上方,名为凌霄仙岛。
仙岛上草木葱荣,仙气盎然,有无数仙花异草环绕,其灵气之浓郁,甚至于在空气中凝聚出了淡淡的灵雾,远看时雾气朦胧,灵光飘渺,当真是如同仙境一般。
而在这仙岛的最中央,有一片连绵的古老建筑群。
建筑群最前方,是一座以白色和金色为底色,气势恢弘而庄严的宫殿,名为【道霄宝殿】。
这道霄宝殿乃是道宫正式议事之殿,只有遇到极为重要的事情,道主才会在此处召开会议,召集道宫中诸多圣尊议事。
而在道霄宝殿后方,则是另一片占地面积更大,更加古老,气魄也更加沉浑的宫殿,名为【鸿镇宫】。
那是当代太初道宫之主,鸿镇道主闭关修炼与日常起居之地。
不过,鸿镇道主一向深居简出,平日里若无重大事情,他都是闭关修炼状态。这一日。
鸿镇道主正跟往常一样在鸿镇宫中闭关。
雕刻了强大聚灵阵法的白色莲花状云台上,他盘膝而坐,气度威严,无数仙灵之气萦绕在他身周,一身白袍无风自动,俨然便和诸多古老传说的神仙一模一样。
鸿镇道主已经活了十万多年,哪怕是寿元悠长的道主,到他这年纪也已经算是迈入了晚年。
在漫长岁月的洗礼下,他的身体已经不可遏制地逐渐展现出了老态,皮肤变得有些松弛,眼角也有了颇多皱纹,就连原本黝黑的胡子都变得花白,唯有那一身的气度和风骨,在岁月的洗礼下不仅没有丝毫削减,反倒是愈发威严,愈发让人望而生畏起来。
蓦地。
座下护法前来通报:「启禀尊上,云海圣尊回道宫述职,请求面见道主。」
鸿镇道主缓缓睁开双眸,露出了一双仿佛经历了无尽岁月的深邃眼眸:「云海那小子又来了?这才过了几百年吧?」
「呃好像是五百年左右。」座下护法憋着笑说道,「记得他上一次来道宫,是来过自己三万大寿的。」
不在自己云海洞天过寿,跑来道宫闹着操办寿礼的,也就只有云海圣尊了。
「是啊,记得那一次他「收」了很多礼。」鸿镇道主神色感慨,「连本座都骑虎难下给他包了个大红包,结果呢,他借口说洞天那边出了大事,要他赶紧回去处理。然后,就拉着满满一云舟的礼物回家了"
不过,临走之前,云海圣尊还是「诚邀」大家伙儿去云海洞天作客,他会亲自设宴弥补亏欠。
当时听到这话,那些送礼的圣尊们脸都青了。
开玩笑的吧,有几个人会花十来年时间来回一次,大老远跑去云海洞天吃席?
因此,那一次云海圣尊「光收礼不办席」,赚得是盆满钵满。
「再上一次,记得是他的弟子青源继承了圣图」鸿镇道主回忆起往昔,也是感慨不已,不知不觉就絮絮叨叨起来,「那也是拉了一云舟礼物回家吧?还有再上一次"
足足数落了云海圣尊一个时辰后,鸿镇道主这才回想起正事,问道:「对了这一次,云海那小子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
「禀尊上。」座下护法禀报道,「据说,云海圣尊新收了一个徒弟,说是要来拜见道主"
「新收徒弟?凭这个理由,也想再来薅一波么?那小子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也不知道想个好点的点子。」鸿镇道主才挥了挥手道,「告诉云海那小子,本座在闭长关,没空听他述职。」
「尊上。」座下护法只好又硬着头皮说道,「云海圣尊说,他新收的这个徒弟可不一般。」
鸿镇道主:「如何不一般?」
「云海圣尊说他的新弟子神通境继承完仙经之后,便已经是第十重血脉,而且还是难得的吞噬战体类血脉!」座下护法如实回答。
「「
鸿镇道主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座下护法生出了错觉,总觉得,在这一瞬,道主的表情有些微妙。
片刻之后,鸿镇道主才幽幽开口:「带来见本座。」
「是,尊上。」
座下护法立刻便领命去了。
很快,云海圣尊便得到了通知,带着宝贝徒弟王璃慈坐上了道宫中的公共交通工具——云辇,一路飞往鸿镇宫准备拜见道主。
因是拜见道主,姒无愁和蓝宛儿等人自是没有跟上。
而云辇材质特殊,飘在空中就好似柔软的云团一般,坐在上面,更是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王璃慈好奇地在云辇上观察了一番,才将注意力放到了周围的浮空仙岛上。
远看的时候,只觉这些仙岛灵气盎然,如今随着云辇掠过一座座浮空仙岛,仙岛上的细节才————展现在她面前。
几乎每一座仙岛上,都有仙宫林立,而这些仙宫,无一不是巍峨雄浑,历史悠久,尽显仙家底蕴。
王璃慈被如此恢宏气势的古老建筑物给震惊到了:「师尊师尊,那柱子竟然是一整根亟冰寒玉雕琢而成,这要是掰回去,怕是能卖好几个仙灵石吧?」
「师尊师尊,咱们脚下踩的石阶,好像是阴阳磁玉啊,这么多台阶咱们拆几层,不会被发现吧?」
「师尊师尊头顶飞过去的那云中仙鹤好大只啊,飞起来姿态好优美,好优雅,肌肉肯定很有嚼劲。」
路过的云中仙鹤无意间听到这话,被吓得翅膀一哆嗦差点摔下来。它也顾不得平日里最在意的优雅姿态了,拼命扑腾起翅膀,迅速逃离了这个满满恶意的女子。
王璃慈却没在意这些。
一路过来,她一路都充满了惊叹。
当她说到要将鸿镇宫天空中那两盏【长明仙灯】给摘下来打包带走的时候,一直悄悄用神念暗窥关注的鸿镇道主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声音在云海圣尊耳畔炸起:「云海小子,带着你徒弟赶紧过来,别慢悠悠地坐云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