藻特意把台州协集中起来调入城内,没想到现在刚好被陈世忠一窝端了。
只是他赶到台州协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台州协营地都是空无一兵只是大队的营兵家属在那边抹眼泪,担心着自己的男人、父母、儿子会出什么意外。
张玉藻有心往城外赶他要亲自劝服陈世忠这个疯子,他这样发疯不但毁了整个台州的防务,也要毁了他自己。
只是他刚踏出几步路,又传出了更坏的消息:“张典史出城相劝陈镇台,被陈镇台当场砍了脑袋!”
这是武疯子!绝对的武疯半,张玉藻这才感受到一位军镇总兵走投无路发起疯是多么可怕的事!
他当即停住了脚步,朝着身后的通判嚷道:“给我找根绳子来,给我找根绳子来!”
这是要自杀殉城的表示,身边的通判、长随赶紧拖住了张玉藻:“府台,全府防务尽系于府君一身,您千万不能寻了短见了!”
只是少了台州协城守三营的主力,现在临海只有两千多壮勇和八百援军而已,纵然其中有不少老资格的台勇,台州的民风也极剽悍,那八百援军更是从严州府调来的精兵,但是接下去面对这虹军如潮的攻势,自己当如何面对?
张玉藻扑通一声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而此刻的陈世忠,精神居然变得极其振奋,他大声催促着台州协加速前进:“老子调你们出城,就是想一举收复黄岩城,现在高知县仍在城内坚守,只要我们赶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里应外合击破红贼,活捉了柳绝户!等打下了黄岩城,三天不收刀,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
一个台州协的参将催马跟在他的马后,小心地问道:“镇台,不是听闻黄岩城已经陷敌了?”
“你是为替咱们大清说话,还是为红贼说话?”陈世忠已经把手按到腰刀,大声喝问道:“高知县必在黄岩城内坚守,不承认这一点的,都是红贼的奸细!”
事实怎么样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陈世忠认定的事实而已,这个参将被陈世忠的眼神吓得差点摔下马去,又问了一句:“那就咱们这一千多人赶到黄岩城去?这兵力是不是有点少?”
陈世忠大笑一声:“后边还有宁海营快马加鞭赶来!还有,这一路杀回黄岩县,一路上固然加急行军,但是也不要让忘记了沿路上的忠义团练!”
“团勇?”这个参将缩了缩脖子,问道:“让他们一同出兵收复黄岩城?”
这陈世忠玩得也太大了,这要是赌错了,那整个台州府的天都要塌下来了,这个参将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