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孟托班只能老老实实地在上海境内作战,不敢越出上海一步,而张树声则说道:“可好歹是守住了上海,现在上海稳若泰山,上海在,一切便有希望,大可等转机到来,长毛红贼必然内讧,那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夷兵都打成了平手,更何况是长毛!”潘鼎新的态度越来越厚度,他甚至把一些法军与俄罗斯军队的真实情况都说出来了:“少荃,振轩,你们与洋兵接触少,不知道他们的实际情况,实际现在孟军门也窘迫得很!”
“现在在医院治疗的伤病员就多达千余人之多,再加上与红贼交战殉职者,孟军门的兵队已经伤到了元气!”潘鼎新继续说道:“别看孟军门一出动就是法国步营十一营,实际这是他的全部本钱了,就这本钱,还是靠俄夷在外死守换来的!”
现在上海附近的法军与俄罗斯军队已经有着不小的矛盾,凭借着兵力上的优势,孟托班打起了牺牲俄罗斯人的主意,现在苏嘉第一线的守备队几乎都是由俄罗斯军队来担任,他们直接承受着虹军的猛烈冲击,而法军则成为一支机动部队,掌握着优势的兵力。
可即使如此,法军的机动现在也机动不起来,根据潘鼎新的观察:“开仗以来,死伤折损不下两千名,也就是四个步兵营差不多没有,因此各营各连建制不甚齐全,甚至有步营只存兵半数,现在是依靠着从外籍兵团补充人员充实建制,即使如此,仍然难以应付大仗损伤。”
至于俄罗斯军队,那更是屡屡遭受着虹军优势兵力的冲击,他们不少连排单位直接被虹军重创或是歼灭,潘鼎新作出了自己的判断:“现在红贼之所以不与孟军门决一死战,完全是时机不到的关系,只要孟军门稍稍失手,恐怕就是马失前蹄了!”
李鸿章没想到情况恶劣到这等程度,他不由想起了淮军的实际情况。
与孟托班的法军相比,淮军的情况还要恶劣一些,入沪的淮军前前后后已经有三千六百之名,可是现在存兵不足两千,虹军似乎是专门认准了淮军痛打不止,到现在连李鸿章自己都抱有严重的悲观,但是他与潘鼎新不同,与法国人接触不够深入,没想到情况会如此恶劣。
“这么说,法国人是难经大仗了?
“不能说难经大仗!”潘鼎新说:“他们纵有损伤,也只是受损甚重而已,但是我们淮军本钱太小,就不一样了!”
他说起了最近的一次战斗:“象前次与红贼之战,法国人阵亡将士七十名,俄罗斯人阵亡六十名,对他们来说尚能承受,可是这一役我们淮军阵亡一百七十名,那就是伤了元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