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阴极境对心境的影响如今笼罩着杨奇，他见雪幸没什么大碍，就只是点点头，然后坐在她旁边一起等登机。

……

杨奇过于冷漠的反应，可能引起雪幸的好奇心理，在杨奇坐下后大约十几分钟的时候，她打破了三人间的沉默气氛。

“这次……谢谢你！”

是道谢。

杨奇瞥她一眼，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仅此而已。

又过了片刻，“虽然大仇报了，但袁家亡了就是亡了，我没信心可以重建袁家……”

杨奇有点奇怪地看着她，不大明白她没头没脑地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也许雪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听她又说：“你说到底是谁赢了呢？我报了仇，却没有赢的感觉；你灭了谭家，也不过是达到自保的目的，谭家当初灭了我们袁家，如今也遭了报应、步了后尘；岳家呢？呵，看上去好像是岳家赢了，但他们做了十几年的缩头乌龟，现在也不过是得到喘息的空间而已，有什么意义？当初的京城三大家，如今都死了那么多人……赢家？呵，为什么我觉得谁都没赢？”

杨奇看着她，没有说话。

因为杨奇看出来了，雪幸现在是迷茫了，大仇得报之后，空虚了，所以才会这样的感慨，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她这想法就会改变。

她现在的思想有点接近佛家的四大皆空，看什么都没意义。

杨奇如今被阴极境影响的内心波澜不惊，没任何情绪，但理智的思考能力尚在，雪幸的话乍听上去很有道理，似乎能契合杨奇现在的心境，应该能引起杨奇的共鸣。

但事实却不然。

杨奇甚至觉得雪幸现在的想法很幼稚。

人世间的恩恩怨怨，怎么能这样简单的评判？

输？赢？

有这么简单的话，就不会有那些恩怨情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