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飞燕的房间并不显得旖旎,看上去很雅致,里屋是她的卧室,外屋很宽敞,有沙发、茶几、古琴、琵琶、文房四宝、电视、音响等等,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几样现代乐器,比如吉他、钢琴等等,但显然这些东西不全部是她使用的,王烁彬走进来的时候,里面还有两个女子,见王烁彬进来,卞飞燕摆摆手,这两个站在乐器旁边的女子便对王烁彬微微一笑,退出这里。
而卞飞燕面前的茶几上,则放着一柄精致的宝剑。
剑舞,才是她最让人惊艳的才艺,元宵节那天赵砚在电脑上看到的云雨云之上的献艺直播,开幕戏就是她的剑舞。
“你又来做什么?”
卞飞燕神情清冷,抱着双臂靠在沙发上,冷眼望着王烁彬。
“我来坐坐!”
王烁彬见卞飞燕冷着脸,他嗫嚅了下,缓下阴沉的脸色,挤出一抹笑容这么回答。
卞飞燕继续冷眼看着他,他却恬着脸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于是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卞飞燕冷眼望着他,他则挤着笑脸看着她,不时略显局促地挪挪身子,嘿嘿傻笑两声。
卞飞燕大概是不想看他这副惫懒模样,环抱在胸前的双臂放了下来,轻叹一声拎起茶几上的玻璃茶壶倒了两小杯茶,冷着脸将一杯推到他面前,自己端起另一杯,左手臂横在小腹部位,右手两根葱葱玉指拈着小小的茶杯,手肘架在左手上,小口抿了一口茶水。
王烁彬脸上一喜,赶紧嘿嘿傻笑着端起面前的那杯茶,双手端着一口喝干抹净,喝完又傻笑两声。
卞飞燕的神情微微变得柔和了些,垂下眼帘,幽幽地说:“王烁彬!话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以你的本事,外面多少好姑娘任你挑?你何必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我不可能和你走的!”
这话一说,王烁彬脸上的笑容便再也保持不住,皱起眉头,有些烦躁地挥了下手,盯着卞飞燕说:“为什么?难道你很喜欢这里吗?我的钱就快凑够了!你欠的钱我帮你还!那家伙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跟我走?”
卞飞燕显得很冷静,缓缓抬起眼帘,嘴角出现一抹莫名的笑意,红唇轻启,黑宝石一般的双眸看着王烁彬,说:“一、我留在这里,最主要原因不是钱;二、竞秀没有死!”
第一个原因出口,王烁彬张口就想反驳,但她说出第二个原因的时候,王烁彬愣在那里,不敢置信地望着卞飞燕冷静之极的脸,张着嘴刚想说话,卞飞燕一根玉指已经按在自己胸口,很冷静地说:“他活在我心里!也活在莫儿心里!王烁彬!你不懂爱情!女人放下某一个人,从来都只有一个原因!不是那个人身体死了,而是在她心里死了!竞秀他还活在我心里!所以,我们还是不可能!”
王烁彬终于抿上嘴,太阳穴突突直跳,脸迅速涨红,眼神变得凶狠,腮部的肌肉绷得很紧,明显已经咬紧牙关,嘴角微微抽搐,而他对面的卞飞燕始终镇定冷静,始终冷眼看着他,丝毫不惊。
“啊!!!”
王烁彬忽然一伸胳膊,将茶几上茶壶、茶杯、宝剑等物全部扫到地上,茶壶摔碎了,小小的茶杯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却完好无损。
卞飞燕的清冷的目光瞥了一眼地上破碎的茶壶,王烁彬则手指颤抖地指着她,想骂却找不到骂词。
不是他小学语文学的太差,而是很多话,他不愿骂在这个女人身上,他骂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