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柏特:“……?”
他早就察觉到林碗醒了。
猫睡觉通常不会完全睡死,会留一分警戒,所以睡梦中也能察觉到外界情况。
不过他并没有醒来的意思,依然维持着舒适的睡眠状态,只有留一分注意力好玩地感受怀里的细碎颤抖。
迷糊间他想起小时候掏着玩的松鼠——那只冬眠的松鼠被从树洞里掏出来时,也是这样缩着爪子在他手掌心里窸窸窣窣的颤,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手感跟现在一模一样。
这抱枕好胆小啊。
跟松鼠一样。
抱着林碗的柏特这么想着,竟又梦到了那只小松鼠。
梦里的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吧小松鼠丢掉,而是抓在手掌心反复的玩,捏得它战战兢兢,傻了吧唧的蜷缩僵硬着。
那头柏特在做梦。
他怀里的林碗已经快被自己的各种脑补吓僵了。
不过林碗到底是林碗,是那个十八岁和家里切断联系,毕业后靠自己就在城市里买房立足的奋斗逼林碗。
她允许自己害怕,但不允许自己逃避。
既然这里的异形治好了你,说明它们对你是友善的,不管对方长成什么样子,知道是善意的就行了。
不要怕,勇敢的面对它!
林碗给自己做了会心理建设,然后鼓足勇气,犹如伸出蚌壳的蚌肉,慢吞吞的撩开脸旁的兽皮,一点一点的挪蹭着转过身。
要微笑,要表达出自己的和善,不论对方长得多恐怖,千万不能展露自己的恐惧。
好了。
转过去了。
转过去了…
面对冲击吧!
在看到身后人的刹那,林碗双眼大睁,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
不是被吓的。
……而是被惊艳的。
对方既没有长着纺锤形脑袋,也没有长着参差利齿,他跟人长得一模一样……唯有的不同大概就是,好看到有点异常。
他侧身面朝着她睡着,腰间搭了条薄薄黑色兽皮,胸膛微微起伏,睡颜犹如天使般静谧纯真。
对方轮廓绝美,鼻梁高挺,皮肤很白。
不是那种象牙白或者奶白,是那种像雪石一样带着晶莹的白,泛着淡淡的健康的血色粉,毫无瑕疵,即使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法看到毛孔。
头发竟也是白色的,有几缕发丝凌乱的搭在额角,浓密的白色睫毛像挂了霜。
本以为要面对恐怖冲击,结果面对的是美颜暴击……
林碗呼吸窒住,实在是猝不及防。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子弹朝胸腔射来,临到面前时却化作轻柔的风穿胸而过,像是微醺的乘客从飞机上失足坠下,在要摔成肉饼的时候被彩虹化作的桥轻轻托起,和云端上的天使打了声招呼。
林碗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了美色所带来的震撼和冲击。
她深吸了口气,才重新开始呼吸。
曾有人说过,真正的美人肤如凝脂不可逼视,以前她不赞同这句话,但现在……林碗轻轻移开了眼,十分赞同。
可即使不看了,对方还紧紧搂着她。
那脸距离她极近,温热的呼吸浅浅的,一下一下均匀的扑在她颈侧位置,被呼吸扫到的地方痒痒的热热的。
真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