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虎翻了个白眼,“老子又没聋!刚才那小种跟太清声音都那么大,老子就是死了,也被他俩吵醒了!”
田桂芳听他这么说,就觉得更奇怪了。
“那……你好像没太生气?”
周太虎这次没有马上回应,皱着眉头又吸了口烟,吐出之后,才叹道:“你跟安子肯定都以为他如果跟太清吵架,老子一定会发火吧?”
田桂芳动了动嘴,默认了。
周太虎微微冷笑,“你们娘俩当老子真瞢(ng)呢?经过这次住院做手术的事,太清是什么人,老子难道还看不清楚?”
(瞢:本地土话,笨的意思。)
田桂芳:“……”
周太虎弹了弹烟灰,又叹了口气,“太清和太明从小在我下面长大,他们俩什么性格,老子早就看得清楚!
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谁不清楚谁啊?
他们从小,我就清楚太清精明,爱占小便宜,也有点小气!太明呢!咋咋呼呼的,就知道玩、知道混着快活,你别看他这么大人了,还不着调,还在外面胡混!其实他反而没什么坏心眼,对我这个大哥也是真的尊敬!不像太清这个奸人,跟老子也全是玩嘴!经过这次住院做手术的事,老子算是把他看透了!”
周太虎说的唏嘘感慨,田桂芳听了也跟着叹气。
“唉!嗯,我知道!太明确实没什么坏心眼,这次的事我也看见了,你住院的时候,太清找一堆理由说他家有多困难,没钱借给我们,倒是一年到头找不到人的太明这次不知从哪里听说你住院要手术的事,特意找到医院,硬给我塞了三千块钱!说他身上就那么多了,还给你买了那么多水果……”
周太虎欣慰点头,“是啊!这混蛋就是不大争气!心还是热的!”
眼睛微闭,周太虎叹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啊!他们小的时候,我还挺高兴太清的性格,觉得他精明挺好,长大了在外面不会吃亏,哪里想到这狗日的嘴上对我大哥长大哥短的喊的亲热,结果老子生病住院的时候,他却把他的精明都用在老子身上!早知道他这么狼心狗肺,当初老子把他养大、还送他念书做什么?”
田桂芳跟着叹气。
“太虎!话是这样说,太清的为人咱们心里是清楚了,但安子今天当着村里那么多人面,把太清反驳的下不来台,一会太清要是来找你说理,你可怎么办啊?”
周太虎对她眼睛一横,没好气道:“办他麻痹!老子是老大?还是他是老大?老子还能被他给问住了?你让他有本事过来跟老子说理看看!老子用得着跟他讲理?骂了就骂了!老子当初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还怕他?怕他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