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过于牵强,所欢脸上好不容易忍住的笑意差点绷不住。
他担心赫连青察觉出端倪,小心翼翼地往身侧瞥了一眼:“世子……”
赫连青的唇角果然不自然地勾起:“你的猫儿是父王送的,既然父王说它瘦弱……你便带它去吧。”
所欢心里“咯噎”一声,涌起些不祥的预感。
他转头问秦毅:“父王可叫了世子同去?”
秦毅顿了顿,摇头:“殿下的意思是,世子身体虚弱,在王府中休养为上。”
那就是不让赫连青去了。
所欢捏着筷子的手骤然发紧,难得没勇气继续窥探赫连青的情绪,匆匆起身,跟在秦毅身后,离开了长安院。
“世子,歇息吧。”侍候在赫连青身边的崔妈妈趁机递上了茶水,“王爷不叫您同去,是担心您的身子呢。围场可不比王府,什么都没有,您何苦去受这份罪?再说了,等您的身子好了,什么地方去不得?就算是数九隆冬,也能像王爷一样,在围场里狩猎呢。”
赫连青虚弱地笑笑,将手搭在崔妈妈结实的小臂上,任由婆子将自己半搂起来。
“世子,您已经好很多了。”崔妈妈真心实意地劝慰,“想来,等天气暖和些……对,等春猎的时候,您就能和世子妃同去了。”
崔妈妈是在老太妃身边服侍了多年的婆子,自然知道春日里,皇族子弟会去春猎。
“是吗?”赫连青低低地咳嗽着,目光飘忽,语气苦涩。
“可他……刚刚在笑。”
崔妈妈没听清赫连青的呓语,狐疑地追问:“世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赫连青摇了摇头,躺在床榻上,待崔妈妈离去,才费力地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根冰冷的簪子——一根破碎过的、又被执着地修复的簪子所欢被抬进楚王府的门,套上鲜红的嫁衣时,青丝中插着的,就是这根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