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与寒闻言,瞳孔骤然紧缩,连搂着所欢的手都兀地收紧了。
“只是,世子妃身子特殊,较之常人格外孱弱几分,故而跌倒后伤了元气,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
秦毅的头“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殿下恕罪,这孩子……这孩子怕是保不住!”
楚王身上那股在所欢面前好不容易压回 去的血腥气又冒出来:“保不住就不保,本王不在乎什么孩子……本王在乎的是此时将孩子拿了,可能保住他的性命?”
“殿下,这可是王府的第一个嫡子啊!”秦毅闻言,大惊失色,“还望殿下三思!”
“秦毅,你让本王三思什么?”
秦毅到嘴的话戛然而止。
赫连与寒只沉声道了一声他的名字,他便四肢发寒,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动弹。
“本王说过的话,不会再说第二遍。”
“……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问你,若是将孩子拿了,可能保住他的性命?”
秦毅张了张嘴,满心荒谬。
他自幼入宫,历尽艰辛,一步一步走到帝王身边,成为先帝身前最得力的内侍监,又在宫变时果断地投靠了楚王,可谓是将帝王之心摸得透彻。
但即便透彻如此,也没想到世间还有不在乎子嗣的帝王。
没想到归没想到,秦毅还是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哑着嗓子回答楚王的问题:
“殿下,此胎……拿也好,不拿也罢,于世子妃而言,都是差不多的凶险,依属下之见,倒不如好生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