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眼皮似有千斤重,于是闭上了眼睛。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恍惚中醒来,看到离我一米远的地面,有着一双军靴。
我闭上眼睛,心想着是幻觉,一分钟后再次睁开,发现军靴又离我近了几分。
“该死!”我迅速撑起身子,浑身传来的剧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我捂着我的肚子我的腰我的胳膊连连哀嚎,挤眉弄眼地完全没有一点形象可言。
但眼前这人很有耐心,在我哀嚎的过程中,他就那样静静站着,军靴未移动分毫。等痛楚渐渐镇静,我才得以抬眼看他。
莫名强大的气场让我一哆嗦,就只看了一眼,我竟怯怯地低下了头。
该死的莱茵,你开枪时的悍勇去哪里了?
突然,我反应过来……开枪……环视四周,看看眼前这修长的腿,我内心里一声惨叫——
他没死!而我被抓了!!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他。他微垂眼眸,嘴角依旧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昏暗中瞳孔是幽幽绿色,散发着饶有兴趣的光,就像一只抓住了猎物不急着吃掉而想先把玩一番的猫。
我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朝后退了退。
“我以为你很勇敢的。”
他突然张开嘴说了句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就像十二月的西伯利亚,茫茫白色中冷杉林的味道若隐若现,空灵悠远,带着丝丝寒意,叫我在夏日的柏林感到浑身发寒。
他用的是德语,标准地道,完全没有一点口音,好似一个土生土长的德国人。
我缩了缩,不知道该说什么。上帝!我真是胆大包天,惹到不该惹的人了。我突然想到米夏和艾伦,眼眶就开始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