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娅带我走进大厅深处,来到宅邸的后门,打开门后是一片空旷的院子,被梧桐树环绕着,方方正正的,只有远处尽头有一座木屋孤零零地矗立着,我想这里对英国人来说是个打板球的好地方。
但此时只有一位穿着蓝色制服的老人正在请扫落叶,索尼娅朝他招了招手:“嘿!安索洛夫同志!”
被称之为“安索洛夫同志”的老人抬起头,笑着回应索尼娅:“杜涅奇卡同志,这是我们新来的小帮手?”
他慈爱的灰色眼睛看了看我,我有些脸红,朝他鞠了鞠躬。
“您好,同志。”
索尼娅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好了,我们的小布尔乔亚,你就和安索洛夫同志一起工作吧,他会告诉你一切的。”
我被这句“小布尔乔亚”揶揄得脸红起来,在苏联控制下的民主德国,这个词于这几年变得越来越敏感,甚至有时候街头地痞流氓在打架时都会骂对方“你这个该死的布尔乔亚迟早被社会主义的铁拳打爆头!”
当时我不甚理解,但经过了三个月的牢狱生活后,我开始渐渐明悟。
然后看着索尼娅回了大厅,不久之后我就听到她的军靴走在楼梯上的声音。
“你就是莱茵·穆勒是吗?”
“是的,同志。”我毕恭毕敬。
安索洛夫笑了笑,摆了摆手:“就叫我安索洛夫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