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他松开了我,说:“莱茵,站起来。”
我老老实实地站起来,一年了,我已经习惯听他的话,很习惯,只要他开心。
他向我走了一步,面对面地贴了上来,微微俯身,将我的两手摁在了钢琴上。
嗡……钢琴发出长长的嗡鸣。
我们的距离消除了,完完整整的,他贴在我身上,将我怼在钢琴前,让我的鼻尖轻触他的下颌,让我动弹不得。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他吻了上来。
令人产生无限遐思的柔软的唇,吻在我的唇上。
呼吸浅浅地交织着,我因悸动而颤抖,但已无惧怕,仿佛这个吻是早就已经注定的,我笨拙地回应他,舌尖温柔地纠缠,彼此的气息交换在漂浮着冷杉林味道的静谧空气里。
一吻落罢,他凝视我的眼睛。
“莱茵,你可以喜欢别人,但你得爱我。”
他亲吻我的眼睛。
“你只能爱我。”
那晚我没有睡在沙发上,洗完澡后,他牵着我走进他的卧室。那是我第一次走进尤利安的卧室,简约的布局,暗绿色的床帐,洁白松软的床被。
我们再也没有亲吻,也没有任何别的交谈,甚至都没有对目前的状况做相应的解释。他只是牵着我,让我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不说喜欢我,我也不说喜欢他。
而对于他说,我必须得爱他这件事,我也没有做任何回应。
那一晚,我们只是共枕而眠,像两个纯情的少年,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是他从后环住了我。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那是他第一次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