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推开了她:“你也太凶了吧!谁还敢喜欢你呀!”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安索洛夫自顾自地捡起扫帚,嘟囔着说:“叶甫根尼……”
索尼娅顿时两颊绯红,我狂笑不止。
而这一切,尤利安只是斜靠在白色宅邸的廊柱下安静观看。
他嘴角衔笑,温柔随春风蔓延开来。
这是1952年的三月,初春,铃兰抱起了花骨朵,虞美人烧红了一片,优雅的白鹳如期而至。
时间过得很快,卡尔斯霍斯特在胜利日那天迎来盛大的阅兵式,尤利安一袭笔挺的军装,站在最高指挥台上,进行军队的检阅。
气势威武的苏联红军步伐铿锵,似要让整片大地都要抖上几抖。他们对尤利安行注目礼,尤利安则用军礼回应,喊出一句“乌拉”。霎时,洪亮的“乌拉”快要淹没掉世界所有的声音,让我瞬间梦回罗马尼亚的战场上,冲锋的苏联红军总爱喊出这样一句口号然后无情地收割生命。
步兵,装甲兵,坦克,战斗机……一个个方阵从我眼前走过,我站在人群里,吓得冷汗涔涔,但心里又难以抑制地激动。
这一刻,我才感受到尤利安是如此高高在上,触不可及。他简直闪闪发光,站在最高指挥台上,就像天神降临。
我仿佛也变成了一个苏联人,莫名其妙地自豪起来,全然忘记自己的国家就是被控制在这样一头红色巨兽的铁爪之下,哀嚎被捂住变成呜咽,那么我就听不到。
对,我听不到,也看不到。
这是1952年的五月,初夏,苏联打败德国的胜利日,我作为史塔西的一员受邀参观阅兵式。没人知道,有那么一秒钟,尤利安的目光曾落在我身上,并慷慨地给了我一个笑容。
我无比珍藏这隐秘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