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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眨眼,再次确认眼前不是幻觉。

其中一双闪烁阴恻恻的光——是米尔克,神经质的总侦查局局长。他冷冰冰地盯着我,欣赏我被部长打得如一条死鱼般趴在地上颤抖痉挛。

部长依旧没有停下来,他狠狠将我的头踩在脚下,很痛,真的很痛,我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然后我又被提了起来,像扔垃圾一样被扔向了米尔克。

然而米尔克根本没有想要扶我一把的意思,他轻轻侧身,我就摔在了地上。

磕得头破血流,视野完全被血糊住。我挤了挤眼睛,挣扎抬头,恍惚中看到了走廊尽头默然站立的菲利普。

走廊灰白色灯光将他的脸色照得惨白,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两道银白色的泪痕,却深深印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想呼唤他,却发不出声音。

1953年6月18号晚10点,我被一名陌生的史塔西送往腓特烈大街的车站,过了检查站后,他把我随意扔在路边,只留下一个黑色的背包。

“说了,任务完不成就别回来。”

汽车扬长而去,我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凭着最后一丝清醒把黑色背包搂在了怀里。

第31章 【ii:沼泽地】chapter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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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达姆大街,路面被明晃晃的日光照成刺眼的银白。街边林立的咖啡厅前坐着无数吞云吐雾的人,午后时分酒吧里就演奏起了摇滚乐,乐手们嘶吼嗓子叫嚣躁动不安的生命,而那些买醉的人则摇头晃脑地跟随他们在酒精与音乐中消磨生命。

活泼却带着糜烂和颓丧,空气里充斥着成瘾性的味道。

抬起头,日光照得眼睛发痛,于是我识趣地戴上了墨镜。

经历了最初一个星期躲在边界线附近的发电厂疗伤的日子,我的身体终于恢复健康。至于内心里的创伤,我想还需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