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出来,抓住他的手,说:“没关系,我应该谢谢你,理查德,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
是的,理查德,谢谢你。
我深知蔡塞尔部长被捕之后的结局,我不得不送走那样一位没有血缘的父亲。
可我真正的父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至少对我来说是一丝渺茫的希望。
仿若剧痛中的一针缓释剂,原来,我还有亲人活在这世界上。
我鼻子发酸,抱了抱理查德。
“那么,我亲爱的赫尔墨斯医生,请快点让我恢复健康吧。”
“我实在迫不及待要回家了。”
西柏林的十月,秋色蔓延,菩提树变得金黄,落叶点缀灰色的人行道,广场上的白鸽成群飞过,风里飘着鸽哨的回响。
维克多少校说,既然那边有我那么想见到的人,至少应该养好身体再回去,否则会让对方伤心与难过。
我笑着拆穿他的谎言。
“你就是舍不得我!”推着伊兰伽,我们并肩走柏林自由大学的林荫道下。
他竟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顿了顿,他抬眼看我:“莱茵,也许不久之后,我就要离开德国了。”
“哦?去哪里呢?”
他弯起眼眸,笑容中满是憧憬。
“去挪威,阿尔塔,你知道那个地方吗?那里有非常美的极光,非常美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