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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的法国,东线战场如火如荼,他坐在卢浮宫前的广场上,看白鸽盘旋在灰黄色的天空中。
此时的他不叫萨沙,而叫库瓦涅夫,代号“棕熊”,这次他将和一名法国抵抗运动领导头目之一的陆军情报部少校和另外一名来自军情六处的英国特工进行暗杀活动。
目标是一名即将前往东线的德国装甲军军官。
他将伪装成军官俱乐部的一名服务员,在合适时机按下启动爆炸的遥控器。
少校告诉他,按下遥控器后他只有几十秒的逃生时间,可他没有告诉他,自己在一开始就没打算逃跑。他预备让自己落在党卫军的手里,受尽百般折磨而死。说不清是为什么,他并不想要尤利安心痛,但他就想这么死。或许,他早就产生了自虐的倾向。
可戏剧性的一幕来了,那时他躲在会场的角落里,人群开始哄闹起来,他并不关心为什么,而是按照既定的时间按下遥控器,引起爆炸,然后看那群哀嚎的德国军官与他们的漂亮情妇们在地上艰难地蠕动。他想,等有人恢复后,马上就会来抓他了吧。听说德国人审讯俘虏有一套,他们会让自己痛不欲生。
他突然很开心地笑了,站在会场的边缘等待被抓,可下一秒他却与自己的同伴对上目光,那个法国少校居然莫名其妙跑进了会场,还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就从他手上抢走了遥控器,让他摆脱了嫌疑。尽管后来他才知道少校是为了营救某个和他有关联的德国海军军官,可对当时的他来说,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无疑给了他某种启示。
或许时候还未到。
他这么想,否则怎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情呢?他浑浑噩噩地走出军官俱乐部,没有一个人注意他,所有的人都去追赶那个少校了。而他,明明是他启动的爆炸,却无一人理会他。
后来他遇到了很多这样的事情,每一次都有惊无险地逃脱,他觉得很可笑,他那么想去死,可每一次都死不了。这个世界对他而言似乎毫无道理,他很迷惑,很茫然,他想念不知在何处的尤利安,却又想,要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