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之间也要保持距离吗?他不太想和江逾声保持距离。
可这想法别说和江逾声说,甚至跟牧阳成、薛远也没法讲。他难道能跟他们说,他最近因为和江逾声不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就搂搂抱抱、牵牵手、碰一碰喉结、咬一下手指……而难过?
他猛地摇摇头,怀疑自己这么说了,牧阳成会惊叹着冒出一句:白啊,你变态吗??
在路灯背面的阴影区站了会,祁斯白想到好几周之前的某一天下午,他和江逾声就站在这棵树下,江逾声很自然地揽着他,指尖亲昵地轻刮他喉结。
很多细细碎碎、被他刻意压下去的回忆从脑海深处蜂拥而来,让他有一瞬的面红耳赤,但很快,那点情绪就转化成绵密的怅然若失。
他和江逾声现在,每天一起准备竞赛,一起吃饭、放学。他跟牧阳成、薛远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可他却还是觉得失落。
现在再想起过去那些意外之下,和江逾声的触碰。
每一次……都无比心动。而最心动的是篝火晚会,余光里,漫天细雨与火光交缠,江逾声离他好像很近很近的那几秒钟。
他不应该贪恋,可这个想法一旦冒出头,就汹汹而来,将他彻底淹没。
他努力过若无其事和自欺欺人。
但黑夜里,微醺的夏风几乎停滞。没有撩拨人心的风,那一晚他心底那个荒谬的念头却还是卷土重来,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