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令营第一天的安排是报到,举办地点在另一座城市。
当天一早,三个教练和九个竞赛生在高铁站集合出发。路途很长,好几个小时。
大家最初还按着座位坐,但后来发现大概因为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早晨, 车厢里空座很多,他们十二人像是包了场, 也就开始在空座之间肆意活动起来。
整个车厢里闹闹腾腾的。四个低年级的学生仿佛是出门秋游, 拉了荆炎彬和他们一起打牌, 没玩两下,又探出头来, 喊着祁斯白, 问他们几个要不要一起。
祁斯白站起来,看了眼前排拿着手机叽叽喳喳兴奋聊着什么的两个女生, 一顿,又看向江逾声。
江逾声仰头看他,说随你,祁斯白于是朝他们笑笑:“你们玩吧。”
提不起兴致玩是一回事,祁斯白最近总会下意识避免和江逾声有讨论竞赛题之外的交流。不过因为最近生活中除了数学还是数学,所以应该也没被江逾声察觉出什么异样。
教练们本来正聊着天,听到这,高二年级的教练忍不住笑他们:“祁斯白去年也跟你们这么亢奋呢,车上拉着几个学长打了一路的扑克。你们看看人学长现在,多稳重踏实,才不跟你们瞎闹。”
陈老也笑着觑祁斯白一眼,啧啧着说:“真是难得。”
祁斯白被夸得乐了下。
这种场合下,他习惯性地就转头去看江逾声。两人相视一笑后,他又微不可察地一怔。
日积月累的默契实在有些难改,明明看到这个人时总会沮丧或低沉,甚至有点膈应。但在这些和众人一起笑闹的场合,他的视线却还是会下意识去找那个最熟悉最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