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继续说:“从那之后我就知道,我们不是合格的父母,也没资格去要求他长成什么样的人,健康快乐就很好了。”
永远不能低估一个母亲的直觉,很显然,娄瑞已经看出他们的关系。
排骨汤还在沸滚,陆周瑜把火调小,手撑在台面上,原地站了一会儿。他原本有很多话想说,坚定的,不可动摇的,孤注一掷的,例如对不起,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可这一刻,在这样温柔而包容的语境中,他说:“阿姨,我会尽全力。”
是比宣言更郑重的承诺。
娄瑞抬手按在他肩膀上,像鼓励和安抚般捏了捏,没多说什么,“去叫他吃饭吧。”
推门进去,夏炎还在睡,睡姿豪放,叠好的被子又被他踢在床下。陆周瑜合上门走过去,弯腰碰了碰他的眼皮,睫毛颤动两下,夏炎睁开眼,毫无焦距地怔了一会儿,从床上坐起来。
“我睡着了?”
“嗯。”
“睡了很久吗?”
“一小时。”
揉了揉眼,夏炎彻底清醒过来,“我妈回来了吧?咱们去帮她做饭。”
“已经做好了,”陆周瑜握他的手,“起床,去吃饭。”